这辈子撒的唯一一个谎言,也是深深烙在她身上最难以洗去的耻辱。
不管外边那些人怎么嘲讽她是个懦弱的逃跑者,白白丢了救下霍家继承人的大恩,她都不曾解释过一个字。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不管是遭受多少难听话,还是被钉在耻辱柱上,她都认了。
但唯独霍楷勋没资格说她!
霍楷勋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抓着车门不肯离开,嗤笑一声:“怎么,不服气?”
季晚浓重新坐回去,关上车门,先是朝司机淡淡的吩咐:“季家,枫蓝御苑,你认识路,开车。”
而后才侧头,平静的看着霍楷勋,“我想问问霍董,霍尧被绑架这件事难道不是因你而起?是你先干出了拿别人的妻儿老小做威胁的事儿,人家才会以彼之道换以彼身,绑架你的儿子威胁你。你这个始作俑者有什么脸说我一跑了之?”
霍楷勋明显被戳到了痛处,眼角的肌肉颤抖几下,嘲讽的笑容也消失了,阴森的目光,让人汗毛竖起。
季晚浓寸步不让的看回去,与她努力克制的平静不同,她微微颤抖的嘴唇和捏紧的拳头,都说明了她比霍楷勋更愤怒。
但即便怒气冲头,她也还是忍住了最戳霍楷勋心尖儿的话。
话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无法收回。
霍楷勋阴恻恻的说:“你真想报答季海刚和陈小文的养育之恩,就应该帮季家打理好生意,赚更多的钱。而不是逃避的去当老师,还要美名其曰是你不愿意和季娅晴争,是你把季家的生意让给了季娅晴。可笑,季娅晴一心要当芭蕾舞演员,她用得着你让?”
季晚浓一早就知道霍楷勋是个眼睛里只有生意和赚钱,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她只能竭力的克制着愤怒:“首先,季家的生意不用我让,本来就是我妹妹的。其次,杨金生和刘艳艳已经敲诈勒索我爸妈多年,我不可能接手季家的生意,否则就更甩不开他们两个人渣。”
霍楷勋:“这就是逃避,也是你懦弱的善良。一对好吃懒做的人渣,随便就打发了,送他们进去吃牢饭又不是什么难事儿。如果你早早解决掉杨金生和刘艳艳,就不会让他们敲诈季家多年。”
季晚浓深吸一口气,咬着牙根说:“把杨金生和刘艳艳送进去吃牢饭了,然后呢?他们出狱后不会报复吗?他们一无所有,光脚不怕穿鞋的,如果他们做出了什么极端行为,伤害了我爸妈和晴晴怎么办?!”
霍楷勋:“那就让他们去吃一辈子牢饭。”
季晚浓再也克制不住,激动的低吼:“他们还有五个女儿和女婿,以及一大家子烂到根儿里的亲戚,都是人渣畜生!能把这些人全部送进去吃一辈子牢饭吗?敲诈季家就是他们一大家子的生活来源,一旦断了这个来源,他们会干出什么,谁也不敢保证!”
霍楷勋以为她没有想过把杨金生和刘艳艳送进牢里吗?她想了,并且想了无数次!
除非把这一群人渣都送进监狱里,并且确保他们吃一辈子的牢饭,否则她就只能选择拼命赚钱,然后养着这群人。
因为这群人渣有无数次的机会,可她一次都无法承受他们伤害爸妈和晴晴,一次都不行!
季晚浓忍着委屈和愤怒,一点点把眼泪逼了回去:“如果有的选,我也不想生在这样的原生家庭里!”
说出口了,这么多年,从没对任何人提起过的委屈和愤怒,竟然是在霍楷勋面前说出来的。
季晚浓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更让她后悔的是,听了她的这番话,霍楷勋更加轻蔑不屑的说道:“不过就是一群臭水沟里的人渣,来一个解决一个。就是因为你瞻前顾后,担忧这个担心那个,才会让他们越来越有恃无恐。”
季晚浓忍无可忍,脑子一热,脱口而出:“是,你霍董从来就不会瞻前顾后,你也不会担忧!你不懦弱!你总是那么强硬!所以你害死了你的妻子!你害得霍尧没有了妈妈!”
霍楷勋表情猛地一变,万事尽在掌控的从容瞬间荡然无存,他脸色铁青,用充血的眼睛盯着她:“你、再、说、一、遍。”
季晚浓的眼神更凶,更狠:“让我再说多少遍都可以,你冷漠无情,做事情只考虑得失计算利害,自负又自大,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