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他拿着我用生命或青春换来的奖杯,真的就会高兴吗?”
周谨没等对方回答,便自顾自摇了摇头。
“那么你呢?当时是怎么想的?”他转而问道。
“确实,我对大哥他们隐瞒了自己的窘境。”杨清嬅单手托腮、偏头想着,“我也知道,我没有必要这么拼命。”
“但我想给晓晓一个更好的生活。一个曾经在我年少时梦寐以求,却没能得到的生活。不挨饿,不受冻,不遭人欺负,能找到真正爱自己的人,能快乐地生活、没有遗憾。”
“我大概已经毁了吧,可她还有美好的、拥有无限可能的前景。”
“然而,慢慢的我发现有些什么在悄然改变。”
“我越来越少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也越来越开始躲着我,不再敢正眼看我,不跟我讲她的心事。”
杨清嬅抬起头来,眼中透露出一缕迷惑:“渐渐地,我不再敢看她的眼睛。”
“她或许在怪我吧。但我……又不知道该怎样解释。”
“说到底,这种情景确实是我一手造成的。是我年少无知时看错了人,才会导致晓晓变成一个没有见过父亲的孩子。”
杨清嬅的脸上第一次出现周谨看不懂的神情:“我有时候也在想,这会不会是我曾经有过什么过错,才遭到了上天的报应。但自己的错误却应验在晓晓身上,只会让我感觉更加痛苦。”
“我所能做的赎罪,只能是站在黑暗角落里,默默的看着。”
“我不敢从阴影中走出去,也不敢伸出手。”
“从那之后,我只好把工资交给大哥。委托她们帮我照看晓晓。”
“我想不通问题出在哪里,也不知道该怎样挽回。事态慢慢变得越来越严重,隔阂加深、像一道经历了风吹雨打最终锈死的铁门,我也越来越没有勇气回到她身边。”
“我在躲着她,躲了很久。”
“说来可笑,居然是在灾变爆发之后,这种情况才有了些改变……”
“几年前我大哥有了养子,是个黑黑瘦瘦却让人感觉到很危险的男孩子。”
“我的直觉一向很准”,杨清嬅不好意思道,“也算是我不多的优点之一。”
“他比晓晓大。我一度认为对于晓晓而言,他是一个威胁。当时我采取了很多种方法排斥他。甚至劝说晓晓远离这个陌生分子。可是最终都没有成功。不过后来发生的这些事,大概证实是我错了。”
“可我当时只是有些敏感,以作为母亲的角度。”她笑的有些凄然,“多年来我在晓晓身边少有陪伴,或许并没有资格去谈‘母亲’这个称呼吧”
“为晓晓找来一个那样的父亲……这么多年了,我有时在想,造成这一切会不会都是我的错?”
杨清嬅碎碎念着,像是没有意识到自己是第二次问出这样的话。
唯一的区别在于,这一次她得到了答复。
周谨这时放下酒杯,认真地看向她说:“不,受害者无罪。”
……
夜已经深了,舞台中央不再有人群聚集。
吧台前关闭了多数壁灯,只留下一盏昏暗的灯光照在杨清嬅肩膀上。
人已经趴在桌台上睡了过去,侧面看去像是一个婴儿,白皙俏丽的脸蛋上睡相安详。
招呼杨本生夫妇将杨清嬅扶回床上休息后,周谨再度回到这里的座位上。
他点上一根烟,缓慢却深长地吸了一口。
最后的灯光被人关闭,黑暗中可见一个忽明忽暗的红色光点。
不久后这个光点也终于消失,整个房间重归寂静,仿佛未曾有人到访过这里。
……
一小时前,“海岸bar”的某个房间。
小队成员依照郎华的要求,没有参与到今夜的酒吧狂欢中去。他们三三两两聚拢在房间的角落内,对能力间的搭配战术进行不断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