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到如今,他还能有什么好说的,与其让夫人跟着自己受人指摘,不如就此划清界限的好,而后眼神坚定的便看着顾筱琅,冷漠的好似换了一个人。
“顾少虞为保当今皇帝上位,先是安排人毒杀了先皇,而后又害死了大皇子,用一封所谓的劝解信就逼得我颜家在随安城中毫无立足之地,阿姐疯颠后过的什么日子,你不清楚吗?她怎么死的,你不清楚吗?我父母皆缠绵病榻,你不清楚吗?”
“现在来问我,是不是我下的手?我告诉你,是,我不但要杀顾少虞,还想要整个顾家都陪葬,如此不忠不义的人家,留在世上也是无用的,害死了两代皇帝和多少皇族之人,就该全都……”
他的话都还没说完,就被顾筱琅一巴掌打了上去。
这一下可没收力,也是一下子就他嘴角都给打破了,脸很快就红肿起来。
“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杀的,要恨的这些人是我的至亲啊!颜三郎,任何皇族的去世都有记录在案的原因,先皇是病逝,大皇子是自戕,这些事情与我兄长何干?你别听了外头小人的挑拨啊!”
“挑拨?你今日就在这里问问他,究竟是我被人挑拨了,还是他做了不敢认!”
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大伯母和二伯母们都有些看不过过去了,打算开口把言织卿的事情说出来,好让这颜三郎知道自己报错仇!
可惜,顾少虞并不打算揭露此事。
大皇子既然不想要再与过去有所牵连,那她们也该当把此秘密永永远远的守下去。
“乱臣贼子”的名声而已,他又不是担不起。
最要紧的是,今日倒是让他将颜家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了,果然如自己所料,若是他们知道大皇子还活着,只怕又是无穷无尽的祸事。
所以,终结在这里的好。
想到此处,他就挥手挡了欲张口的大伯母和二伯母,而后上前一步去,将颜家这些年来在背地里头做过的腌臢事情都给说了一遍。
“显德年间,当时还是太子妃的颜皇后,暗中下药弄死了后宅的三位侍妾和若干个孩子,那时候的她们若是有强劲的母族来为其撑腰,那么今时今地躺在地上发出如此对峙的便是她们的家人与你侯府了,这是其一。”
“颜侯爷前些年在朝中可没少因着朝政事情排除所谓的异党,当时放出的狂言便是,尊大皇子者得生,背大皇子者必死,因而大狱中有不少枉死的冤魂都是他造成的,这是其二。”
“大皇子在朝监国期间,政事办的不错,可是他心思和手段太过柔软,既没有察觉下头亲王有反意的能力,也没有兵权阻止这场祸事的发生,把一切都想当然的觉得会顺理成章,这在皇家简直就是笑话,这是其三。”
“你不是问我,是不是我动的手吗?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即便是没有当今陛下,也还有外头虎视眈眈的那些敌国,你告诉我,以大皇子的能力,能守得住这得之不易的江山吗?”
顾少虞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把颜家的事情都给抖落出来,就是想要让颜三郎知道,在朝为官,在后宫生存,没有谁的手上会是干净的。
别整日就想着他们颜家如何如何的无辜,那不过是表面而已。
成王败寇,有本事就拿真章说话,而不是在这里用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仆们出气。
听到这些,颜三郎倒是想反驳,可却没了开口的立场。
他打小也是在随安城中长大的人,怎么可能真的纯洁如宣纸一般,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但现在,被顾少虞这么赤裸裸的揭露出来后,他竟多说不出一个字来反驳。
顾筱琅在旁边听着,也是哭得梨花带雨。
好不容易与家人们见这么一次,自家夫君竟然惹下如此大祸,看着这一地已经死透的人,还有明日要成亲的泰哥儿,她心中无比愧疚。
三伯母比她还难过些,可手里紧紧的拉着两个外孙,是一步也不肯让他们上前,这样的事情,大人尚且解决不清楚,更别提孩子了。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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