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着打了,反而走起了怀柔政策,便对着顾筱琅说道。
“琅表妹刚刚也说了,你只比我小几个月,所以外祖母和三舅母要给你议亲也是应当应分的,还是说你要一辈子守着她们,让她们为你挡风遮雨?若有一日,她们都不在了,你告诉我,顾家的门楣谁来撑?你吗?还是你那倔强而又执念的少女情谊呢?”
杜景宜的话,每一句都像是重拳落在了顾筱琅的心中。
她曾以为的那个安稳,实则才是最摇摇欲坠的。
外祖母年事已高,家中也没有其他儿郎在了,只有三个伯母婶娘和她母亲在,本就成不了什么大事,且家中的情况她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她们也都不在了呢?
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顾家,到时候还哪儿还有什么顾家啊?
想到这里,顾筱琅的眼中又多了些自责和羞愧难当。
她自小得顾老夫人的教养,本该是个懂礼节又知进退,甚至还能为家族周旋之人。
奈何一朝丧父又丧兄的,一下子被迫成为了家中唯一的慰藉,所有人疼惜她,照顾她,久而久之的她也成了习惯。
所以表面上看着还是如世家女子般的教养,可实则却养得经不起摔打,一点点不如意就责怪这个,不满那个的,却从未以家族和亲人的利益出发想过。
如今的顾家,如今的她,还是那个可以肆意“妄为”的情况吗?
她从前所建立起来的一切自信,就这么被被表嫂杜景宜给揭穿了,她顿时也觉得自己好似顾家的累赘一般,一直在无理取闹的,还要让家里人都为她着想。
想着想着,便跌坐在了廊下,仿佛受到了偌大的打击一般。
杜景宜护着肚子往后退了半步,看着顾筱琅如此表现,也就没有再咄咄逼人了。
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三年前,国公爷和韦夫人上门找我杜家议亲的时候,我才刚及笄,以我杜家的富贵,不说要嫁多大的门户,但寻个平交人家关起门来过日子,也是再舒坦不过的,但国公府以强凌弱,我为了护家人周全,也只能硬着头皮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