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家若是联姻,那随安城里头的商户们,只怕真的要唯他们二人马首是瞻了。
杜老爷见夫人和女儿们都是一脸的疑惑,赶着就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都给一一说了出来。
“前段日子,你们韩伯伯说过一回要去竞望州的米粮市场供应,结果准备的好好的,半道上却被贾家给截胡了,若是以本事论,贾家自然没法和韩家比,但他们一贯都是以米粮生意为主,因此当时我也没多想。”
此事,杜夫人也是知晓的,只是不知自己夫君为何会现在提起。
于是定了定心思,继续听他说道。
“后来你们韩伯伯约我小酌,才说已经调查清楚了,那场竞标结果早就被人内定了,贾家也不知道是烧了哪家的香,竟然攀上了岷王府的人,望州本来就是岷王的辖属之地,所以内定为他们中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如他们这般做生意的,上头没个人撑着,还真是不一定能吃肉喝汤。
这一点,除了杜景湘这个从来不沾手俗务的人以外,杜家三人都心知肚明。
“所以,爹爹是觉得贾家走的是国公府的道?”
“未尝不是不可能。”
“我瞧着却不像,棠棠的公爹也就是个虚壳子,便是他想出手相帮,也未见得岷王府能给这个面子,更何况是那韦夫人,瞧她当初跟着国公爷来提亲时候的样子,就知道是个厉害的,怎么可能如此相帮三房?岂不是助长他人气焰,灭自己威风吗?”
杜夫人一针见血的说道。
显然她对于杜老爷的这份怀疑,并不认可。
自古以来,继室难当。
尤其如国公府之中,有尾大不掉的恶亲戚,有原配嫡妻留下的血脉。
因此,杜夫人才不相信韦夫人会真心实意的帮这些人。
不在背后凑火看热闹的就不错了。
倒是杜景宜,在听完自家爹爹的话以后,沉默了小半刻。
突而想到了一种另外的可能性。
“爹爹,娘亲,会不会我们想岔了,不一定是贾家的人攀上了岷王府的高枝,也有可能是贾家手里有什么东西,是岷王府想要的,不也一样有可能达成共识吗?”
听到自家女儿这般说话,杜老爷和杜夫人都不由自主的琢磨了起来。
确实。
这生意场上的事情说不清。
有时候你唱主角,我搭戏台,有时候则是反过来的。
只是杜景宜并不清楚,贾家能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岷王府的人觉得有所图?
这倒是勾起了她的兴趣。
决定回去好好从三房入手查一查才是真的。
没得火都烧到自己跟前了,还当是烟花爆竹的看呢。
侧眼瞧见自家女儿一副要一探究竟的模样,杜夫人就有些不乐意的瞥了夫君一眼。
没事提这些做什么,倒是让女儿的处境愈发复杂了。
于是一如既往的开口就劝说道。
“放心吧,贾家的事情我与你爹爹也在外头多打探着,你别去惹一身腥,你如今最要紧的事情,还是在东苑,亦或者是日后的将军府里头站稳脚跟,这些事情,别记挂在心上,分清主次才是。”
杜夫人眼中多有忧虑。
毕竟大女儿嫁的人家他们能拿捏得住,可小女儿嫁的人家他们的手就伸不得那么长了。
所以,要想把日子过顺遂了,万事还是得多靠她自己本身硬气才行。
否则,一朝不慎便有可能落了下乘。
国公府里头的水不浅,别害了自己个才是。
杜景宜知道娘亲是为她好,因此宽慰着便说道。
“娘亲放心就是,将军已经把新府内的对牌钥匙和中馈事宜都托付给我了,该选的泥瓦班子和下仆都已经准备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