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霁虽然刚硬,但他不是个固执己见的人。
对于大嫂的一些做法,他并不认同。
但不代表他就能忽略大嫂这么多年的付出,而不停的揪着她心里那点子嫉妒不放。
其实,他何尝又不知道大嫂内心真实的想法。
只不过,看惯了人性险恶,只是这么一点点的私心,他确实是能想理解的。
听到这里,杜景宜也了然。
开口就郑重其事的说道。
“妾身自嫁入国公府三年有余了,但与将军相处不过几日时间,即便如此也知将军维护东苑上下的心意,大嫂比我入门早了好些年,我都能明白的道理,她自然更是懂得。”
“今日会有这样的情绪在,也是为着妾身的缘故,五房一事我应当与大嫂商议后再做决定的,可当时情况紧急,容不得妾身有半点犹豫,我杜家也是一门子破烂亲戚缠身,自然知道被人附在身上吸血的感觉。”
她一字一句说的认真,既是对商霁的解释,也是对自己家中事情的揭底。
左右都是要过一辈子的人,有些家中的丑闻掩盖是没用的,不如摊开来说的好。
“打蛇不死转背伤人的事,妾身自小见的多了,所以,对五房的人也没留什么活路,只不过大嫂当时太过着急,我就没将话说透,因此才让将军和大嫂起了龃龉,是妾身的疏忽大意,明日就去找大嫂将此事说清楚。”
随后,杜景宜就将计划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商霁听。
起初,商霁还未见得明白,越听越是觉得这法子不错。
起码帮他们甩了五房,是没什么问题的。
只是他的脸上多是习惯了淡漠,所以很少能察觉出其他的表情来。
杜景宜还以为是不是自己这法子太过狠厉了些,让自家夫君不乐意了。
毕竟说来说去的,都是有血缘关系在的。
倘若真的把此事做绝了,只怕他也不见得能瞧着五房落魄潦倒的厉害。
因此,心中正打鼓呢,就见商霁嘴角突然提了提。
对着她便眼含赞赏的说道。
“法子不错,三房五房的人也该吃些苦头了,没得叫他们一直以为我们东苑好欺负。”
听到这一句,杜景宜才放心下来。
本打算继续说点什么,却被商霁给岔了话。
“大嫂那里,你不必管了,此事是我惹出来的,自然是该我去收拾,你只管处理好搬迁一事就行。”
“当真?”
“自然。”
商霁在军中可是说一不二的主,在家里头处事自然也带着这口吻。
杜景宜听到,只微微笑了笑,便点头同意。
老实说,她若是硬凑过去,未见得大嫂就能待见她。
既然将军话都说到这里了,她也就不上赶着去做什么“和事佬”了。
二人将话说开以后,便沉默了小半刻。
杜景宜有了之前的经历,此刻显得淡定了不少。
只是有些话,总是她来开口不大好。
所以拿过紫檀小几上的茶杯,也开始喝了起来。
商霁借着这烛火的温润,不由的看向了杜景宜。
若此刻说他对杜景宜是刻骨铭心的倾慕,委实假了些。
但并不妨碍他有那么点心动。
从前,他觉得后宅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阴诡地方,因此并不愿意回来住。
基本上都是跟着外祖父一家待在军营中长大的。
可现在,他也不知怎么的。
每次办完事情后,总想着要回来与她说会子话,便是如现在这样,只是静静的坐上片刻也是好的。
但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