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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宏坐直了身子:“让父若不知当讲与否,那还是别讲了,等让父想清楚,再讲不迟。”
呃......
张让面色显得有些尴尬,但终究还是揖了一揖:“陛下,老臣思来想去,此事还是应该与陛下说一声,毕竟事关王子霄的性命。”
“哦?”
听到关于王昊的性命,刘宏顿时警觉起来:“此事不是已经交给郭廷尉侦办了吗?而且,他已经抓了活口,相信要不了多久,必能抓出幕后真凶。”
“是是!”
张让连连点头,轻声道:“郭廷尉或许是跟陛下这般保证的,但陛下或许不知,廷尉府内出了叛徒,在他离开之时,将所剩的两个活口,已全部暗杀。”
“什么?”
刘宏眉棱一跳,大吃一惊:“竟有此事?”
张让佯作艰难地点点头:“没错,郭廷尉虽在尽力封锁消息,不想让陛下知道,但怎奈,有忠于陛下之人向老臣告密,郭廷尉昨日正在满雒阳搜捕刺客。”
“听说是在昨天傍晚,廷尉府官员在南城的一处水沟里,发现了刺客的尸体,这回算是彻底断了线索。”
“怕是......”
张让故意把声音拖长,饶有兴致地道:“唉,贼子既然想要王昊死,只怕还会想别的办法来对付他,廷尉办事不利,当真该罚。”
啪!
刘宏一掌拍在面前的御案上。
他显然被激怒了,那发红的面皮,颤抖的身体,以及按在御案上的深深手印,无一不表明他情绪上的剧烈动荡:
“好一个郭昀,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来皇宫汇报,难不成当真想要瞒天过海,敷衍了事吗?”
“让父!”
此刻的刘宏怒意横生,高声喝道。
“在。”
张让急忙躬身行礼,期待着刘宏下令,召郭昀入宫面圣。
趁着不是朝会,士人力量单薄,孤身入皇宫的郭昀,势单力薄,岂不任由他们拿捏?
届时以言语煽动陛下,令天子震怒,或许就不单单是罢黜官职这般简单了。
“立刻派人传令,命郭昀入宫面圣。”
“喏。”
张让应声承诺,旋即躬身出了大殿。
只一个眼神,恭候一旁的小宦官便已然得令,速速出宫,赶往廷尉府。
张让随即返回皇宫,继续伺候皇帝,想着先为他的愤怒打个情绪上的基础,然后等郭昀入宫之时,自然是水到渠成,毫不费力。
然而......
不等张让为接下来的对峙打铺垫时。
忽然,殿外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报—!”
举目望去。
但见,有黄门侍郎匆匆入殿,揖了一揖:“陛下,别部司马王昊求见,说已经完成基本的方略,要与陛下商议。”
“哦?”
上一秒还是愤怒不已的刘宏,这一瞬的目光中,闪烁着淡淡的兴奋。
他大手一挥,急忙下令:“快,宣王昊入宫觐见。”
黄门侍郎颔首:“喏。”
旋即。
躬身离开大殿。
张让原本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他真恨不得一巴掌将王昊活生生拍死。
这个臭小子,怎么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出现,此前的消息不是说,他至少需要两三日的时间吗?怎么才一天不到,连方略都备好了?
“陛下,那个......”
“让父啊。”
不等张让开口,便被刘宏直接打断:“你先下去吧,此事暂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