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已然如同展翅的白鹤般,将义军包围。
但是!
汉军却迟迟没有完成合围,而是继续尾随追击,巧妙地接近广宗城池。
如此手法在此前与卢植交战的交战中,便曾经历过,这一次,朱权敏锐地意识到了危险,当即扯着嗓子呼喊:
“弟兄们!汉军意图尾随我军,强攻广宗城池,我等乃是黄天的勇士,是黄天最忠诚的战士,自当不惜性命,与贼子决一死战!”
“随我杀—!”
这一刹那,朱权停止退军,提起手中的铁枪,冲着扑上来的赤色洪流迎战上去,轻轻磕开敌军劈来的寰首刀,瞅准机会,猛然前刺。
噗!
枪出如龙,精准命中前方汉军甲士的咽喉,抽出时画出一道弧形,一股血箭喷出,汉兵双目圆睁,轰然倒地。
下一个瞬间,一道阴影遮在头顶,抬望眼,竟是乱刀劈来,遮蔽天日,朱权心神一紧,枪如白龙,挥舞不停,竟是将所有刀影尽数挡下。
反手!
铁枪一抖,枪尖如花。
乱花迷人双眼,汉军惨叫不绝。
朱权不愧是黄巾军中的一员骁将,即便对面是汉军步兵精锐,依旧丝毫不落下风,眨眼间的功夫,前排涌上来的汉军精锐,便接二连三倒下数人。
可惜!
他身旁的士卒远不如他这般悍勇,轻而易举便被汉军诛杀殆尽,反倒令他身陷汉军包围,三面皆敌,疲于应付。
蓬!蓬!
朱权奋力磕开右侧袭来的三柄寰首刀,左侧又有寒光突袭,肩甲被汉军直接斩裂,大半札甲应声掉落。
“啊—!”
朱权惊呼一声,条件反射般回身防护之时,前面又露破绽,一柄角度刁钻的长枪从斜下方扎出,待发现时已躲闪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其扎向甲胄。
笃!
一声闷响。
长枪虽未破了铁甲的防御,但巨大的冲击力依旧疼得他站立不稳,接连向后退了数步,撞在自家士卒身上,方才稳住身形。
然而......
汉军的攻势如滔滔不绝的大江,接踵而至,乱刀从天而降,丝毫不给朱权反应的机会,猛然荡开他仓促回防的铁枪,从高空呼啸劈落。
“吾命休矣!”
朱权发出凄厉的一声哀嚎,即便身穿着大贤良师赐下的铁甲,依旧被汉军恐怖的刀雨,顷刻间剁成了肉泥。
原以为!
只要黄巾主将战死,其余宵小之辈,根本不足为惧。
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失去了主将的黄巾士卒不仅没有崩溃,反而战意愈发的高亢,他们大吼着冲锋,即便不断有人倒在血泊之中,依旧竭尽全力维持着几近崩溃的阵型。
双方交战许久,黄巾士卒一批接着一批倒下,无数人倒在阵前,又有无数人从后排站到前列,自朱权战死后,竟无一人撤出战斗,直至全军覆没。
楼橹之上,皇甫嵩凝望着眼前悲壮的一幕,心中顿时明白,缘何素来骁勇善战的董卓,会在广宗这里吃了大亏。
因为,眼前这帮黄巾士卒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在战斗,他们宁愿以巨量的牺牲,来换取短暂的和平,亦不会被心中的恐惧所摄,成为汉军的俘虏。
没错!
冀州的黄巾不同。
他们与豫州、兖州黄巾,有着云泥般的差别。
据说广宗城中有近十万黄巾叛军,若是非要将其全部诛杀而亡,恐怕便是战上一年半载,也未必能拿下城池!
唯今之计,恐怕只有依靠王昊的奇策,才能有战败黄巾的可能,否则单纯依靠武力,短时间内,绝无半分可能。
“子霄!”
皇甫嵩心头一凛,不由瞥向后方那个熟悉的身影,心中暗道:“你可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