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世界，一处小山峰。



瘦小异族和老者对子而弈，寂静无声。



偶尔能听见棋子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响动。



“你说，人族这棋艺，都很好吗？”



老者落下白子，占据一个不怎么样的位置。



瘦小异族神情淡然，紧紧盯着棋盘。



“只有最强的棋手，不分其他。”



黑子落下的同时，白子也落下。



“有时候，想想发明这下棋的人，真的很厉害。”



“是。”



“你为何总是这般附庸我，难道没有点自己的想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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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小异族没有吭声，黑子再次落下。



这回，老者神情凝重了起来。



沉默了许久他突然将手中棋子放下。



棋局，输了。



“终究棋差一招。”



“不，若是走另一路，你也是输。”



瘦小异族抬起头，盯着族长：“只是输赢快慢罢了，但改变不了这最终的局面。”



族长看着这家伙，笑了起来。



“那你说说看，我等如今是白子还是黑子。”



瘦小异族没有接话，只是盯着棋盘沉默。



这山峰似乎也安静了下来。



风不再吹，星不再闪。



“说不出便不用说了。”



老者起身，背负双手看着这昏暗的世界：“你说我等做的，是对是错。”



“天下间没有对错，只有立场不同。”



“是啊，立场不同…挣扎数百万年，总得有个结果。”



族长轻轻开口：“放手去做吧，就算输了，那就输了吧。”



瘦小异族没有吭声，起身作揖，接着消失不见。



天地间只剩下这垂暮老者。



似乎异族，便如同他一般。



垂暮，不知光明何在。



长叹一口气，似乎叹尽所有。



他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腰，走向了不知去哪里的路。



…



昏暗世界的一处别院，瘦小异族看着面前正勤勤恳恳照顾小娃的妻子，脸上带着温柔笑容。



“夫君，此番是我等这一脉要崛起的时刻了吗？”



小妻子甜蜜一笑：“夫君的愿景达成了呢。”



“是吗。”



瘦小异族缓缓坐在院子中，接过妻子递上来的一杯清茶。



这东西，在异族的世界中是稀罕物。



“夫君明明是异族，只不过形似人族罢了，为何却喜欢人族这些玩意儿。”



小妻子紧紧地挨着夫君落座，看着沉蓦的天色。



“可能站在他们的立场，才能找到他们的弱点吧。”



瘦小异族轻声呢喃：“你想过我们以后的日子吗？”



“以后？是夫君说的那种，自由自在，任意走动的日子吗？”



小妻子脸上带着憧憬，双手捧着俏皮的下巴。



似乎，已经看到了那般画面。



天地之间，他们不用躲藏，不用蛰伏。



不用算计那些。



有的，只是那自由自在的呼吸，那畅快的游走。



“快了…快了…”



轻轻拍着小妻子的肩膀，瘦小异族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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