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吃了三个馒头,白夏的肚子才算是真正的填饱了,而李修缘还睡着,根本不知道白夏背着他吃了东西。
趁着李修缘正睡着,白夏取了梳子和篦子出来,先用梳子把打结的头发一点一点梳开,一层泥沙一样的东西从头发上面梳了下来,自从上了山之后,她就没有好好的梳过头发。
当然,这两天也没有好好的洗过脸。
去县城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回镇子又怕遇上那些难民,索性趁着这个时候,把自己和李修缘好好的倒腾倒腾。
她慢慢的把头发梳顺,然后拿着篦子开始清理头上的虱子。
短短的半个时辰,她都不知道摁死了多少只虱子,而且还有虱子的子孙后代。
就……很解压。
尤其是摁死那些虱子的时候发出轻微地“嗤”的一声,仿佛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李修缘就是在这种声音中迷迷瞪瞪的醒来的,刚睁开眼睛,便对上一头浓密中带着几分枯黄的头发,他的眼睛瞠然睁大,嘴唇微颤,翻身爬起来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着:“救命啊,有鬼啊”
跑出白夏临时搭的遮阳棚,刺目又滚烫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他才醒悟过来。
大白天的,哪里来的鬼?
果然,他转头就对上白夏冷笑的脸。
“三……三丫,你听我解释”
“好啊,你解释呀”
白夏披头散发的站起身,双手环胸,冷笑着看着他。
李修缘急得满头大汗,嘴巴张了几下,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
白夏靠近他,冷笑道:“怎么,解释不出来了?”
居然敢说她是鬼?
她哪里像鬼了?
哪怕这个白三丫长得不算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那也算是一个清秀可人的小家碧玉了,晚上偷水迫不得已装鬼就算了,这大白天的,她哪里像鬼了。
可怜白夏对于自己现在的形象没有一点点清晰的认知。
面黄饥瘦,满脸脏污,一头垂下来的头发像干枯的稻草似的,李修缘乍然睁开眼睛看到,当然被吓了一跳。
只是现在挽回也晚了。
只见白夏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就把人抓回了棚子里,取了他头发上束发的带子,拿着梳子就梳了一下。
嘶。
好疼。
李修缘疼得龇牙咧嘴,却没敢呼出声来。
两人的头发打结都很严重,头皮上面满是风沙和虱子,白夏又忙了一个时辰,才把李修缘头上的虱子都篦了下来,一个一个的掐死,还有那些遗留的虱子蛋,能揪下来的都揪下来消灭了,等把头发都清理的差不多,这才拿发带扎成马尾,然后团成丸子。
“等一会儿不那么热了,我们就回镇子上去”
两人身上的衣服很脏,但是没有水洗,白夏也没打算换干净的衣服。
身上臭哄哄的,干净的衣服换下来了之后,也会变得脏兮兮的。
李修缘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小小的眉头皱着有些担忧。
那些难民可能还在镇子上。
两人收拾了一下,把撕破了的布和树枝都塞进了背篓里面,然后背着背篓朝着镇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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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州城,刺史府。
吴县县令的马车停在刺史陈平府邸的偏门,只见车夫扶着县令下了马车,县令挥了挥手,自己拿着拜帖来到门房,递上拜帖道:“吴县县令林有商有要事求见刺史大人,烦请通报一声”
听到来人是吴县县令,门房也不敢怠慢。
“请您稍待,小人进去通传一声”
“劳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