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意识始终有些不太清醒的乐正时莲突然被人泼了一脸水，而等他在冷水的刺激下终于清醒过来时，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少年，乐正时莲经过了最初的吃惊后，剩下的便只有愤怒了。

“赫曼！”

“你不用吼得这么大声，我听得见。”

赫曼抱臂靠在身后的实验桌旁，在欣赏了一会儿少女的狼狈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

“真没想到，你还是个半精灵族”

“什，什么？”

乐正时莲因为被绑在凳子上的关系，所以只能仰头看向对方，这让他觉得很不爽，但现在比起这个，他更在意的是赫曼的这句话。

“嗤，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装？”

赫曼的目光虽然只在少女的耳朵上停留了一瞬，却也还是被一直观看他表情的乐正时莲捕捉到了，于是立即用神识查看自己的耳朵。

“赫曼，你眼睛是瞎了吗？”

“你想死吗？”

乐正时莲的话才刚说出口，赫曼便已经伸手掐住了他的脖颈。

“……！”

千荞见此刚想上前阻止，手腕便被零抓住了。

“主子，再等等。”

零满脸不赞同地冲她摇了摇头，现在过去只会打草惊蛇。

千荞也知道自己太冲动了，但让她亲眼看着好友受苦，她又怎么可能忍得住？

这边千荞刚被零阻止，那边被掐住脖子的乐正时莲便开口了。

“哼，连变形魔法都看不出来，不是瞎又是什么？”

脖子上的疼痛并没有改变乐正时莲对赫曼的态度，他可不会忘记是谁害得他被毒药折磨了数月之久，况且这人还抢走了极有可能恢复他本来样貌的回还草。

“变形魔法？”

赫曼之前只是瞥了一眼，如今经对方提醒，这才认真地看向少女的耳朵。

“呵，那又如何？是不是半精灵族根本就不重要，反正这药也是我用来毒死那老东西的！”

“赫曼，你疯了吗？用人体炼药，你还想不想飞升了？”

听到此话，乐正时莲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而与他表情差不多的还有被零拉住的千荞。

千荞先前就是为了获取有关于魔法界因果的信息才会回塞罗堡的，但当时为了找到时艾，她将这件事暂时搁置了，而如今听时艾话中的意思，用人体来炼药是不能飞升的？

“飞升？呵，飞升有什么意思？”

若是在母亲没有恢复记忆前，赫曼是幻想过飞升的，然而现在，他连活着的意义都没有了，还要飞升做什么？

赫曼的这句话不只让乐正时莲皱起了眉头，就连千荞听到后，眉头也皱了起来。

她与赫曼虽然只相处了短短数月，但她可以肯定，当时的赫曼，绝对是想要飞升的，可是为何才过了七年，他的想法就变得如此消极了？

“你难道不想长生吗？”

因为赫曼的这句话，乐正时莲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少年。

数月前乐正时莲与他争抢回还草时，赫曼身上还充满了活力，可是如今，若不是脖颈上那只还算温热的手，他都要以为此人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