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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 吃里扒外
卿酒酒在太医院呆了一下午。



孙院正自顾不暇,昨天又被孟长安特意敲打了一番,今日根本不敢刻意为难她。



只当她是透明的,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他确实自己都一身麻烦。



因为这个时疫一开始就是太医院接的手。



现在死了人,药却还没有配置出来,他根本无法交代。



孟召早上都差点一方砚台砸在他脑袋上了。



不仅如此,他本来就是孙皇后的人,孟九安的人于是抓着这个把柄,将他逼得退路都没有。



皇帝亲自下了令,三日内,一定要见到能医治时疫的特效药。



可——显然很棘手。



他在药房都要将中药库全都掏空了,也没有头绪。



卿酒酒蹲在太医署前,探看了最后一个病人。



直起身时她锤了锤自己僵硬的药,用一旁的艾草水净了手。



一边一个小太医一直跟在她身边,看年纪最多十五,太医院的帽子在他头上一点都不合适。



他边用毛笔记了些什么,边就要用手去扶帽子。



白皙纤瘦的下巴瞧着都还是娃娃的模样。



与当年年纪还小的谢雨似的。



卿酒酒不禁好笑,趁他写的认真,问他:“你记什么呢?”



“师父说了,将你的一言一行都记下来,监视好你——”



话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半尴不尬地看着卿酒酒,娃娃脸通红。



这个心眼,也不知道怎么会被派来当监工的。



但是卿酒酒知道他的师父是谁,就是孙院正。



听说这是孙院正的小孙子,叫孙安桥。



勒令孙子叫自己师父,是有几分老学究在身上的。



卿酒酒拍拍他的肩:“监视到什么了?”



孙安桥倒也实诚:“你每次都伸出两指覆在病人下腹部,师父他们都没有做过,是在看什么?”



还真好好‘监视’了她,卿酒酒赞赏地竖了个拇指。



“你既然好奇,不如你自己去看看?”



孙安桥又扶了自己的帽子一把,吸吸鼻子,也真跑着去了。



他按顺序模仿了一遍卿酒酒的动作,将每个人的腹部都探看了一遍。



那表情,一会儿惊疑,一会儿沉吟,一会儿醍醐灌顶。



卿酒酒觉得他不该当太医,该去当演员。



她好笑地一招手:“发现什么了?”



“这些人的下腹部都热烫的很!”孙安桥一骨碌蹦过来,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可是他们并未觉得腹部不适啊!”



前几日他们诊治病人,都着重在肺部、头部和发热去了。



因为这些病人都没有出现过腹泻或者腹痛的情况。



呕吐倒是有,但是大家也都以为是发热导致的。



可是刚才循着谢姑娘的方法探看一遍,才发现不寻常的还有下腹部。



卿酒酒打了个响指,表示他说的对:“所以你觉得,这病若是从宫内起的,会是什么?”



孙安桥年纪虽然小,但是也算看过很多医书。



搜罗了自己所学的知识,也没有想起究竟哪个腹痛的病会令人发热咳嗽。



“我、宫里的水都是每个宫的水井供应的,只有这个,是能与宫外全然不一样,可是也不应该是水,若是水,那陛下和各宫娘娘饮用的也是一样的水源,为何偏偏只是宫人染上了病?”



凡是涉及菜品,作料,甚至是其余的零嘴药材,都无一不是从宫外采买。



若是这些东西,那定然就证明时疫确实并非从宫内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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