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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从来都没开心过
瘦,动作却极其流畅,招招直击他的要害。



只是毕竟不擅长武力,季时宴只是横腿一扫,她就如同一辆急刹的马车,往前扑去——



眼看就要栽在地上,跟地板来个亲密接触,腰上突然一暖,被人大掌罩住,带进他怀里。



两人的动静不小,幸好这内殿铺着厚厚的氍毹,将那些声音都隐了去。



卿酒酒恼羞成怒,拿匕首抵着季时宴的胸口威胁:“放开,不然就杀了你。”



“看来你一直在等我,知道我会来?”



季时宴唇边的笑意止不住,人却像个神经病,握着卿酒酒的手,竟然帮着她用力将匕首往他自己的心口插入。



“在饭菜里下迷魂药,你倒是比我用毒用的顺手啊,要是让人察觉,我可真想看你被人大卸八块的模样。”



卿酒酒咬着牙,看着这疯子的胸口被自己的匕首刺破,涌出血来。



这人是不是彻底疯了?



她要杀他,他不反抗就算了,还拖着她的手往前怼??



这要不是疯了都做不出来。



她早在那饭菜端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对草药的敏觉是刻进了骨子里的,加上季时宴又出现在宫里,她怎么可能猜不到这是谁下的。



所以那饭菜她根本就没有吃,看着宫人一个个因为药性昏睡过去,她便躲了起来。



直到方才季时宴进来。



这人的辨识度太高,光看一个背影卿酒酒就能确定是他。



于是毫不犹豫就提着匕首刺上去。



但是他竟然一点都不躲!



她要是再刺进去一点,戳破心脏,这人就该死在上阳,连收尸的人都不会有。



神经病。



更神经病的人是自己。



明明对他恨之入骨,但是得手那刻怎么就突然手软了呢?



重逢来她跟季时宴接触的不算多,但是每一次,都能很深地感觉到这人跟以前比,变了很多。



从前的疯表现在对她的掠夺,囚禁,不惜一切要满足他自己的控制欲。



而现在呢,显然还是疯的,因为不管自己对他做什么,他都能全盘接受。



在江畔那次,明明杀手都是自己招来的人,可他竟然毫不犹豫就跟着她跳进了江里。



后来在飞狮寨,虽然那傻是装的,但是他明明可以不以身犯险跑进去。



却还是混进去惹得一身腥。



疯子。



她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跟季时宴冤魂不散地纠缠。



自己此时身陷囹囫是因为他,他难道会不清楚孟九安是想用自己来威胁他么?



如果清楚,那还跟着来送死干什么?



搞不懂他。



可要说让卿酒酒相信季时宴对她有感情,又莫名令人毛骨悚然。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在季时宴身上栽了多少跟头,难道还真会相信这种迟来的惺惺作态么?



想到这,卿酒酒心口一股戾气油然而生。



她松开匕首,抬脚将季时宴一踢:“你要死出去死,别死在这牵连我。”



季时宴很明显能感觉到卿酒酒身上情绪的变化,就好像自己的举动突然又惹恼了她一般。



他有点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哄。



从前他以为自己每一次对卿酒酒说,‘你乖一点,我什么都给你’,就是他最大的恩宠了。



可每次卿酒酒听完似乎都不开心。



也不对,是卿酒酒在他身边,从来都没有开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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