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还有一场纷争要解。
“大将军,未央卫尉王吉私窃虎符,传矫诏夺我等兵权,等同谋逆,大将军洞若观火,定要将他下到诏狱中,严刑拷打!”
范缓现在支愣起来了,跪在霍光的马前来了个恶人先告状,他一口气将刚才的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但也稍稍润色了一番。
把诏令说成“矫诏”,把虎符说成“窃符”,已经丝毫不顾脸面了。
王吉一脸铁青,冷眼地看着范缓手舞足蹈的“表演”。
就差一点点,没想到霍光居然来了。
“大将军,县官的诏令在此,盖了县官的私印和传国玉玺,怎可能有假?”
“如果大将军不信,自然可以来查验!”
霍光没有去接王吉递过来的诏令和虎符,因为只要看过,他也不得不认。
“老夫不用看,这自然是真的。”霍光平淡地说道。
在摇摆的灯火之下,霍光被美髯遮去一半的脸面看得有些不清楚,也不知道是喜是怒。
但是他的这句话反倒让范缓和霍封摸不着头脑,大将军到底是站在哪一头的?
“那大将军现在的意思是,下官调兵的手续并无不合成制的地方?”王吉再次问道。
“王公既有诏令又有虎符,自然符合调兵的手续。”霍光仍然是不动声色地在马上说道。
“既然如此,大将军可否让开一条路,让本官进入这中垒校尉,接管大营?”王吉直截了当地问道。
这次,霍光的回答终于出现了片刻的迟疑。
但是最终,他还是给出自己的答案。
“今夜,老夫也收到了北地郡送来的军情,所以才赶来这中垒校尉的大营稳定军心……”
“县官雷厉风行,自然有明君的风范……”
“但——县官毕竟刚刚亲政,恐怕不知临阵换将可能带来的恶果……”
“老夫身为大司马大将军,自然应该从旁劝阻,所以这中垒校尉一职还是先由范缓继续担当吧。”
霍光绕了那么大的圈子,关于北地之事更说得语焉不详,但是到了最后总算图穷匕见了。
“县官的诏令上写得清清楚楚,由本将接任中垒校尉一职,大将军难道要抗旨吗?”
“王公啊,县官还年轻,虽果断迅捷,但难免听风便是雨,度辽将军是不是谋逆尚无定论,如何能如此大张旗鼓换将呢……”
“老夫今夜在此,可以为范缓和霍封做保的,他们都是大汉的忠臣,不管范明友是否谋逆,他们定然不会有谋逆之心的。”
霍光说得慢条斯理,不管他如何装饰自己的措辞,合起来就是三句话。
诏令不接,霍党要保,军权不交。
“说来说去,大将军都是要抗诏了?”王吉沉声反问道。
“嗯,王公非要这样说的话,老夫就不否认了,权当老夫倚老卖老,抗一次诏吧。”
霍光说完之后,王吉看到营中的兵卒正源源不断地开出来——想来霍光刚才趁乱派人去调兵了。
范缓和霍封看到局势已经倒向了己方,顿时变得趾高气昂起来,满脸嘲讽地看着王吉,更流露出一种杀之而后快的意思。
“王公倒也不用担心会受此事的牵连,待今日天亮之后,老夫会在朝议上向县官跪请,奏明此事,县官也会同意老夫的看法的。”
气急的王吉还想再出言再辩驳一番,但还没等他开口,那些跟在他身边的不起眼的昌邑郎中,传来了一个尽是讥讽的声音。
“那大将军此刻便跪下吧。”
在场的兵卒很多,这声音并不响亮,众人一时也分辨不出到底是何人在说话。
可霍光还是停了下来,他的目光在那十几个骑士当中来回穿行,想要找出那胆大妄为之徒到底是谁。
还没等他找到这罪魁祸首,那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