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份的。
霍光他们老早就得到了赏赐,但是自己除了让樊克用回了本姓之外,放还了他的老祖母之外,再未给过对方什么赏赐了。
不说以前,只看现在。
每天都要替自己试膳,冒的风险可不小。
“樊克,平身吧,朕想知道你现在是何品秩?”
樊克小心地起身,说道:“贱臣无官无职,托陛下的福,微臣食的是佐使的钱粮。”
内官也是官,自然应该有品秩。
佐使是大汉官员中最低一等的品秩,一个月发粟七斛,和寻常人家雇的雇工所得的钱粮相仿,最多能够养活自己罢了。
“你可识字?”刘贺问道。
“认、认识一些。”樊克不知道天子为什么要问这件事。
“何人教你的?”
“大母教的,每三天教我一个字,前后教了三年。”
身陷囹圄,仍然不忘教自己的孙子识字,樊克的大母年轻的时候,也应该有一番见识。
只可惜,樊克是一个内官,注定没有子嗣了——这一族算是绝了。
“樊克,朕念你有拥立之功,擢你担任中书一职,以后学着给朕拟诏令,朕希望三年之后,由你来为朕起草诏令。”
中书是是少府的属官,与尚书署中的尚书的职责相当——士人任尚书,内官任中书。
品秩不高,不过比四百石。
在未央宫里,这个品秩的官员简直多如牛毛。
但是对樊克来说,这已经是天大的机会了,几乎一步就从山脚走到了山顶。
一时间,他愣愣地呆在原地,甚至都忘记了谢恩。
“怎么,你不愿意接旨吗?”
樊克这才如梦初醒,连忙下拜接旨,声音中尽是激动和紧张。
直到天子让他平身,他才抬起了头。
“品秩比四百石,可以在宫外安一个家了,再把你的大母接到宫外去吧。”
“诺!”樊克这一个字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绪,以至于他自己都说不出这一刻的心情是什么。
他只知道,天子对他的恩情比天还要高,他恐怕只有以死相报了。
待樊克擦干了眼角流下来的那一行清泪,还因为昼寝而有一些恍惚的刘贺,终于是完全清醒了过来。
“此时,殿外有何人在等着见朕?”
“是光禄勋张安世和少府丙吉这两位府君。”
“二人来了多久了?”
“不久,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此刻他们正在偏殿候着。”
看人知事,刘贺晨间让他们去查的事情应该已经水落石出了。
那就看看仲父到底有多大的魄力,能煽动起多少的官员朝臣一同罢朝吧。
“将他们宣进来,朕现在就要见他们。”
“诺!”
……
温室殿的偏殿不大,是专门用来给等候召见的朝臣歇息用的。
孝昭皇帝在位时,几乎没有机会在温室殿召见朝臣,因此这座偏殿一直处于锁闭的状态,也是这个月来,才收拾出来的。
殿中,有两人正在等候天子的召见。
正是光禄勋张安世和少府丙吉。
在孝昭皇帝大行之前,他们在人前极少有来往,看起来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
但是私底下,他们的关系却非同寻常。
而将他们二人连接在一起的,是张安世的哥哥张贺,以及废太子之孙刘病已。
张贺曾经是废太子据的宾客,关系十分密切。
后来因为废太子谋反之事,被牵连入狱,最终被施以腐刑,发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