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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府所能收到的钱粮,大约是大司农的三分之一,如此看来,大司农今年起码可以收到二十多亿钱的租赋。
不管是少府还是大司农,所收的租赋一定是够明年的开销了,而且定能剩下不少。
新农具是在这个秋天才开始在三辅地区全面推广的,暂时还看出太大的成效,起码得等到明年这个时候才能看到此举给天下带来的好处。
许多事情,急不来;急了,也没有用。
“租赋当中,钱粮布帛会各占几成?”刘贺问到。
“各种织品占一成,钱占三成,各种粮食占六成。”
大汉的租赋当中,地租以缴粮为主,口钱算赋则以交钱为主,丝绸一类价值高的物品也可以折算为钱。
这数额巨大的租赋,一部分会留在郡国中,以供各府衙的日常开支;剩余的大部分则要运到以三辅地区,供给朝堂和宫内的开支。
这租赋当中,虽然钱的占比不高,但是刘贺总体还算满意。
有了这笔钱,来年要办的一些事情会顺利许多。
“朕希望少府能再建几个仓署,趁现在多囤积一些粟米,来年如果遇到了天灾人祸,朕也可以施粥救民。”
“陛下想要囤多少?”丙吉问道。
“多多益善,纵使粟米的价格高一些,也不要紧。”
买粟买米,当然不只是为了多救一些灾民,更可以为许多事情做一些做准备。
在现在的这个多事之秋,手中多掌握一些硬邦邦的粮食,总是没有坏处的。
正当刘贺准备接着和丙吉讨论要在何处建仓署的时候,蔡义竟然有些步履踉跄地从院中向正堂走来。
因为刘贺坐在正堂的上首位,所以他也是第一个看见蔡义走进来的。
看到对方脸上那有一些惊慌的神情,刘贺心中那份那被藏起来的不安,慢慢地探出了一点头。
当即,刘贺就抬手打断了丙吉的话。
片刻之后,满头是汗的蔡义走了正堂。
刘贺看了看,蔡义是空着手的,刚刚带出去的那份诏书并不在他的手上。
“陛、陛下……出大事了。”蔡义顾不得向天子行礼,就惊慌失措地说道。
刘贺不动声色,但是却冷笑了一声。
心中的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是落地了——该来的“惊喜”终究还是来了。
此刻来得正好,朕倒要看看仲父的这份“惊喜”到底有多大。
“是带去的诏书,尚书署没有用印么?”刘贺问道。
“这倒不是,大将军不在,只有尚书丞在,他倒是痛痛快快地用了印,副本也开始誊抄了,大将军昨日已经交代过他们了。”
“那到底是何事让蔡卿如此惊慌?”
“大、大将军,他……”
蔡义确实是有一些老了,也许是因为心急,此刻竟然被一口痰给卡住了喉咙,连连不停地咳着。
周围的张安世等人连忙就将茶水送上去。
刘贺的心也跟着又悬了起来。
不会自己的仲父一时想不开,就这么被气死了吧。
那样一来,倒是除掉了一个心头大患,但也意味着霍禹他们失去了最大的制衡。
这可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刘贺不敢催促,只能佯装镇定地等着蔡义咳完。
终于,那可怜的蔡义总算是咳完了,整个人也逐渐是缓了过来。
“蔡卿,这大将军怎么了?”刘贺继续问道。
“大将军称病告假了,说是风寒再犯,而且头昏眼花,不便走动,这几日都只能在大将军府里处理军务。”
“这是尚书署里的尚书丞告诉老夫的,今日晨间,大将军就派人到尚书署送信了,按照成制,他今日还会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