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把持朝臣十几年之久的辅政大臣的面前,传国玉玺就显得黯然失色了。
一份诏书,就算加盖了玺印,到时候也会被霍光宣布为矫诏。
既然有害无利,那么刘贺没有必要去拿。
“仲父仍然是辅政大臣,还是领尚书事,那传国玉玺仍然应该放在尚书署里,朕不能去抢。”
“这密诏上会加盖朕的姓名记印,想必朕的姓名记印应该可以与大将军印分庭抗礼了。”
如果在几个月之前,刘贺的姓名记印可以说是连狗屁都不算。
恐怕连暴室啬夫都命令不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刘贺这几个月在朝堂上所做的事情,都在向朝臣证明一件事情,天子是有威望和权力的。
也许天子的威望和权力不如大将军霍光的高,但是也绝非一般朝臣能够抗衡的。
杨敞和夏侯胜就是死的和活的证据。
与天子作对,是要付出代价的。
尤其是今日,连霍光都在朝堂上退让了,其余的人又能做什么呢?
这就是人治社会的弊端和弹性——同一个职位上不同的人,可以发挥出这个职位不同的作用。
刘贺看张安世和王吉两人没有再反对,当即就在纸上亲自写了两份诏令。
最后提上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又加盖上了姓名记印。
确定无误之后,才交到了二人的手中。
“此乃密诏,是用来预防万一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拿出来轻易示人,朕还不想在长安城见到兵戎相见的惨状。”
刘贺不只是不想,也不敢。
最好是不要兵戎相见,要不然他也控制不住局势的最终走向。
“诺!”
应下之后,张安世欲言又止,似乎想要说什么。
“张卿有话直说即可,不必拐弯抹角,如今的情形,容不得我等拐弯抹角了。”刘贺问道。
“微臣以为,如果能让上官太后在此密诏上加盖太后的玺印,更能震慑人心。”张安世说道。
“微臣与张府君想到一处去了,如果能请太后用玺,遇到意外之时,我等就更多了一分胜算。”王吉附和道。
刘贺听完王吉和张安世说的话之后,立刻陷入沉思当中。
这件事情,他不是没有想过。
有上官太后的玺印在密诏上面,说服力一定会强上数倍。
以双方现在的信任度来看,上官太后一定也愿意帮助刘贺盖这个印的。
但是,一旦上官太后也与此事扯上关系,那么她就危险了。
更重要的是,刘贺也会失去最后的退路。
只要上官太后还在,那么不管什么时候,刘贺就还可以后退一步。
张安世和王吉看出了天子的犹豫,所以一直安静地等着,根本就不敢催促。
最终,刘贺还是做出了决定。
“王吉即刻带上密诏,去长乐宫找上官太后,就说朕请她用印。”
“唯!”
实力,得全部亮出来之后才叫做实力。
今天如果都不能站着活下去,那么所谓实力留到日后又还有什么用呢?
刘贺与上官太后已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了,此刻更不用隐瞒。
“从今日起,不管是郎卫还是兵卫,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任何闲杂人等,未经王卿的许可,不能进出宫禁,如有违抗者,立刻斩杀。”刘贺说得杀气十足,没有留一点的余地。
“另外,你二人也要小心行事,不可大意,时时都要带一队人马在身边,小心有歹人图谋不轨。”刘贺不忘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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