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沈惊觉喘息沉沉,黑夜般的星眸暗藏深深的忧忡。
只是,他的脑部杏仁体受到毒品侵蚀,很多强烈的情绪像被闷在鼓里,激烈地鼓动,就是无法宣泄出来。
是以,男人俊容看上去一片淡漠,跟没长心似的。
沈南淮与唐俏儿默契地对视了一眼,老人家忙抹去眼泪,换上慈祥的微笑:
“惊觉,你来啦好在有小小帮忙照顾,爷爷没事,你放心吧!”
唐俏儿想着爷爷方才的叮嘱,长睫翕动,一阵失神。
直到一丝透着十足荷尔蒙气息的凛凉掠至她身畔,她茫然抬头,恰撞入他浓烈袭人的眼眸。
沈惊觉薄唇微抿,低眉睨她。
唐俏儿瞬然心跳像被按了暂停键,莹白小脸泛起薄红,慌乱又局促地收回视线。
没出息,真是没出息。
可她到底还深爱着他,千遍,万遍,无论他的桃花眸亮如星辰,还是暗如渊薮,她也依然会重蹈覆辙地在他的目光中沦陷
“你这小子,就光傻站着啊?还不快好好谢过小小?!”
沈南淮嗔怒着低斥,“要不是小小,你没爷爷了你!”
沈惊觉薄唇刚启,唐俏儿已利落地站起身,看都没看男人一眼,只温柔乖巧地朝爷爷笑了笑:
“爷爷,您没事了我就安心了。我还有公事要处理,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您。”
“哎,小小!”
沈南淮想叫住她,岂料小丫头已经逃也似地从病房中离开了。
沈惊觉望着空荡荡的门口,眸色幽深。
“臭小子,愣着干屁?还不快去追啊!”沈南淮卯足了劲儿颤巍巍抬起腿,给了这傻柱子一脚。
唐俏儿捂着滚烫绯红的脸颊,一路小跑奔向停车场。
“唔——!”
她心乱如麻,完全没注意到站在她不远处的沈惊觉,整张脸都撞在了他硬挺的胸膛上,结实的形状硌得她鼻尖又红又酸。
男人唇角微动,睨着她柔软的发顶,嗓音沉沉:
“唐小姐,冒冒失失,不看路的吗?”
唐俏儿揉着鼻尖,痛得眼尾闪光,蹙眉嗔怒:
“还不是因为你吃饱了撑的,突然冒出来当路障!”
说完,她气咻咻地往左走,沈惊觉夜色般的眸半阖,英挺的身躯往左侧迈一步。
她又往右走,岂料这男人就像成心跟她作对似的,又向右迈了一步。
唐俏儿恼了,咬紧唇内软肉,转身欲走。
突然,沈惊觉一把拽住她纤细的小臂,轻轻一带,小女人馨香柔软的身子便整个陷入他怀中。
“你、你干什么?!我们不是都分手了吗!”唐俏儿羞恼,眼梢潋着红丝。
沈惊觉眉目淡淡,声音听着也没情绪:
“是分手了,我提的。”
唐俏儿心口一刺,用力挣了挣,“那你这是抽什么风!”
男人薄唇轻启,“今天,谢谢你救了我爷爷。”
“是爷爷让你过来跟我说这些的吧。”
唐俏儿红着眼窝,冷笑,“被逼无奈的感谢,我不稀罕。”
沈惊觉皱起的俊眉透出一丝躁郁,“那你要如何?”
唐俏儿凝视着男人默然的眸子,心里酸涩得像吃了无数颗青梅子。
曾经的惊觉,满眼都是对她的宠溺、骄纵。
纵着她哭,纵着她闹,纵着她这个小唠叨老是因为一点琐事,没日没夜地跟他哆嗦、吐槽,他却永远都是含着温柔的笑认真倾听,从不会流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不耐烦。
她不得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