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露见了沈惊觉,不禁心脏一阵抽搐。
就跟耗子见了猫,立刻就想钻进她那阴暗恶臭的下水道里不敢冒头了。
沈光景冷淡的目光扫过沈惊觉寒肃的脸,忙起身走过来:
“爸,您怎么过来都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迎您啊。”
“我又不是到别人家做客,我回我自己的房子,犯得着惊沈董的大驾来迎我这么外道吗?”沈南淮一声冷哼,对这唯一的儿子总没什么好态度。
沈光景眼神幽幽一沉。
老爷子的话,无疑是在明里暗里地告诫他——
观潮庄园不是你的,是老子我的。不要以为你住在这儿就是这里的主人了。
“爷爷,听说初露最近在您那里休养,怎么样?她好些了吗?”沈白露局促地站在沈光景身后,立刻装出一副长姐关心小妹的样子来。
“初露好多了,那丫头在我那儿吃饭都吃得香了。”
沈南淮转而仰头看向沈惊觉,疑惑地问,“惊觉,你带我回观潮庄园,又要把你爸带上,是有什么事儿要跟我们说吗?”
沈惊觉俯身悉心整理盖在爷爷膝上的羊绒毯子,星眸微眯,眸底覆上一片冰冷寒意,“您不是一直想知道,是谁躲在背后,跟霍氏的人勾结,把初露的精神诊断报告泄露出去的吗?爸,您不是也很想知道,是谁暗里捅咱们沈氏的刀子吗?
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音落,男人如刀似剑的目光直刺在沈白露惊恐到扭曲的脸上!
“你、你看我干什么?!”
沈白露慌得满额冷汗,节节后退,甚至撞翻了茶几上的昂贵茶具,“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觉得是我泄露出去的吗?!
你不要找不到人发难就找我的麻烦,往我身上泼脏水!”
沈氏父子无比错愕地盯着沈白露。
沈南淮瞪大眼睛,握着轮椅扶手的手为微微缩紧,“惊觉你是说,是白露和霍氏勾结,害了初露?!”
沈光景目光十分严厉地瞅着沈惊觉,“惊觉,这件事非同小可!初露是你妹妹,白露同样是你妹妹。
你就算再不喜欢她,也不能因为她之前和唐俏儿结过仇怨就颠倒黑白地抹黑她。这种事你要拿出证据来!”
沈白露借着杆就往上爬,马上祸水东引,“对!对!你污蔑我,只是为了讨好唐俏儿,给她出口气罢了!”
另一边,无辜躺枪的大小姐打了个喷嚏,内心os:
“哪只狗在骂我?”
沈惊觉就这么瞅着她,还什么都没说,她已经头皮发麻。
真是太可笑了。
心怪鬼胎之人,已按捺不住,急得跳脚了。
“能拿得到初露诊断报告的人,只有四个人,爷爷、爸、我,还有已经死了的秦姝。
爷爷和爸绝不会这么做,倒是秦姝,有可能和你达成过什么交易,泄露了初露的诊断报告给你。”沈惊觉神情淡漠,声色平缓却极具压迫感。
沈白露气噎喉堵,仿佛这男人扼住她的脖颈,令她无法喘息。
她总不能说是沈南淮和沈光景干的,于是只能反咬:
“那、那也有可能是你做的呢!之前在威尔逊父子的晚宴上,霍昭昭把唐俏儿生不出孩子的事儿抖露出去,在赛马会上,霍氏的人还找过唐家的麻烦!
保不齐就是你想报复霍氏,才不惜牺牲自己的妹妹,使了这个阴招!总归这些年,你为了对付那些商业对手,比这更狠毒的招都用过呢,盛京圈子里谁不知道你为人的卑劣!”
“白露!不许这样跟你二哥说话!”
沈南淮厉声呵斥,“你二哥这些年宵衣旰食,殚精竭虑,全都是为了沈氏集团,为了咱们沈家!你怎么可以口出狂言,中伤你二哥的人格?!
如果你二哥真像你说的那么不堪,那我看沈家也是一个好人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