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对秦姝放下仇恨了,也不是他看淡了母亲曾受的伤痛。而是有些仇恨再过度执着,不光会令自己在痛苦中沉沦,身边的人也会不快乐。
唐俏儿妇唱夫随地点点头,叹了口气,“霍如熙,我知道你跟惊觉是把兄弟,但你有初露了,你们俩是一家子,你能不能下次把她摆在第一位?别总惦记我的男人。”
沈惊觉、霍如熙:“”
“还有,你不要觉得初露想见秦姝就是背叛了我们。她想见秦姝最后一面,这恰恰说明她心思纯正,有人情味儿。
如果初露要是像沈白露一样恨不得说自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那你才该觉得害怕呢。”
考虑到初露不稳定的情况,今晚唐俏儿决定不回去了,哪怕不睡了也要留下来照顾她。
小女人不走了,沈惊觉自然要陪着。
他知道唐俏儿对睡眠要求很高,于是打电话给韩羡,哪怕只住一晚,也让他把少夫人的睡衣啊,护肤品啊,香薰啊,统统都带过来,他来亲手布置卧室,让她睡得安稳些。
入夜,唐俏儿找阿鸢去了解沈初露的情况去了。
沈惊觉则把霍如熙叫到餐厅,为了缓解他的情绪,还开了一瓶红酒。
然而,平时自诩酒神的霍少,却面色暗沉,一丝喝酒的兴致都没有。
“如熙,我想了一下。等初露醒来,不如让她先去和俏儿住几天吧。”沈惊觉正色地看着他。
霍如熙狠狠一愕,拍案而起,“沈惊觉!兄弟我哪儿对不住了你?你竟然要把初露从我身边抢走?!”
沈惊觉眉宇微拢,“不是抢走,只是初露情况不稳,她和俏儿住几天,缓解一下心情也好。”
“跟我在一起就这么让你们不安心吗?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们信任?!”
沈惊觉顿了顿,薄唇轻启,“说实话,如果是以今天的事为例,你确实不让我们放心。”
“艹!”霍如熙红了狭长的眼睛,真恨不得把酒瓶子砸了。
“你一直都不算是个情绪稳定的人,和初露在一起,你一直都在改,在控制。但性格是流淌在你血液里,刻在你骨髓里的。你都快三十了,哪儿可能说改就改。”
沈惊觉低垂鸦羽般的睫,忽然来了一句令霍如熙几乎无法接受的话,“如熙,我知道你爱初露,但如果这段感情,令你很吃力,很辛苦,那我觉得,你现在该再重新考虑一下,还不算晚。”
霍如熙额角青筋直跳,“沈惊觉你在说什么?”
“但,倘若激情过后,你承受不了了,想要退步抽身,甚至冷落初露。到时候,不光是我,还有俏儿,我们两个不会放过你的。
我会为了我这唯一的妹妹,掀了你们霍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