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灵魂,却好像已经去了沈惊觉身边,抽离了这具美丽的躯壳。
唐樾幽幽叹息了一声,揭开一颗衣襟的扣子,双手从领子里将自己常年佩戴的一枚银制十字架取了下来。
“沈惊觉醒来后,你把这个送给他吧。”
说着,唐樾将项链放在唐俏儿掌心,合上她的五指。
“大哥,这这是”她美眸微瞠,十分讶然。
“这项链不值什么钱,但对我来讲还挺有意义的。我把它戴在身上有十多年了,这十年来屡次我身处险境或是遇到大麻烦的时候,它都在冥冥之中保佑着我,帮我逢凶化吉。”
唐樾苦笑,目光却有着灼透的力量,“事到如今,我也做不了什么,一切要看天意,看沈惊觉自己的命够不够硬,能不能撑过去。
而我,只有虔诚地为他祈祷,寄一丝希望于神明。俏俏,希望你别笑话我。”
唐俏儿吸了吸红彤彤的鼻子,忍不住又哭了,咧着嘴扑到唐樾怀中哭得像个可怜巴巴的小丫头。
“大哥谢谢你谢谢”
“傻丫头,再说谢,我可就生你气了。”唐樾宠溺地嗔怨了一句。
唐俏儿心中百感交集,哭得更厉害了。
“俏俏,等沈惊觉醒来后,你好好对他吧。最起码,别再找他麻烦,别再气他了。”
唐樾大手温柔地揉着她的发顶,不禁喟叹,“那小子,为了你是真的拼尽全力了。换做我,我都未必能做到像他那般。”
唐俏儿眼前再次闪过,沈惊觉挡在她面前,以身拦下那一箭的画面。
——“俏儿,别哭”
她紧闭双眼,泪流满面。
唐家的人抵达医院,进入地下停车场。
而此刻,霍如熙已经在这里等候他们了。
唐俏儿刚一下车,便满目焦灼地跑向他,“惊觉情况如何?!”
霍如熙说:“已经在抢救中了,给他做手术的是你认识的人。”
“我认识的人柳随风吗?!”唐俏儿冰雪聪明,一点就透。
转而,她回头看向唐樾。
唐樾平静地与她对视,墨眸间心绪难明。
“是啊,都进去快三个小时了。”
霍如熙过于担忧,忍不住逼逼赖赖,“俏俏,我听说这柳大夫是你家二太的亲戚,你这远房亲戚靠谱不?我看他吊儿郎当的跟个玩裤子的似的,不怎么靠谱的样子呢?
要不行还是你亲自上阵吧,之前阿觉的脑袋不也你开的么?”
唐俏儿:“”
“玩什么裤子玩裤子,我还玩儿裤衩呢。”
白烬飞修韧漂亮的右手夹着支烟搭在车窗边,忍不住吐槽,“那叫纨绔子弟,哥们儿你们霍家教育挺失败啊。”
“焯,知道什么意思就行呗,显着你了。”霍如熙碍于这男人是唐俏儿亲哥,只能撇嘴小声嘟囔。
换别人,早一大比逗糊上去了。
“柳医生,在国的医术水平,并不逊色于白神。”
唐樾眉宇微压,嗓音令人生寒,“霍少也是豪门大族出身,应该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