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悬崖上的纵身一跳。
她得到过好几份真心,最后却总是失去。
这也是她明知皇宫不适合她,却毅然决然、冲动地留在了这里的原因。
她太想要那份触手可及的温柔与呵护了。
思绪慢慢平静下来。
她去打开了房门,门外正站着朱见深。他满面忧色地观察着她的脸色,解释道:“这事我不该瞒你。只是之前不敢对你说……”
元芷搂着他的腰,只是说了一句:“你做得对。”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朱见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元芷太过懂事,反倒让他觉得手足无措。他更愿意她能蛮不讲理一些,摔摔东西,揍一揍他,他都能更心安理得。
接下来的日子,元芷看着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依旧温柔微笑,可是朱见深却更加不安。
元芷偶尔一个人坐着的时候会静静发呆,问她她也只是说在回忆旧事。
他知道她有心结,也只好更加小意温柔,希望她能放下心结,与他重修旧好。
当初因为他把她推开,还有了二皇子,她足足冷了他大半年!
至于再生一个皇子的事,他现在是不敢想了。若是再有类似的事,元芷还会不会原谅他,他完全没有底气。
……
日子一晃到了春节。
随着外戚党的土崩瓦解以及连续几年的高压政策,宫里比前几年太平了许多。
除夕宫宴时,周太后提早离席去了安喜宫。
安喜宫院子里挂着红彤彤的灯笼,却一片宁静祥和。
元芷正带着橖哥儿在起居室的炕桌上练习画画。
周太后看着灯下这安静的母子俩,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因为内侍没有通报,周太后咳嗽了一声,元芷才抬头看到了她。
她带着橖哥儿给周太后规规矩矩行礼。
周太后坐下后,却没让他们起身,而是冷冷训起了话:“方氏,你可知罪?!”
方元芷心惊:“奴婢惶恐,还请太后明示。”
“哼,不识大体,不知开枝散叶、皇家子嗣繁盛才是长久之道!
“元芷知错,请太后责罚。”
“责罚你有什么用?如今形势大转,你劝着皇帝多去其他宫里,让宫里的女人早日诞下皇嗣才是正理!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元芷明白。只是,皇上自有主见,非元芷所能劝导,还请太后见谅。”方元芷再能忍,也不会劝自己的男人去宠幸别的女人。她还没有那么大度。
“你怎可如此执迷不悟?皇帝若是不肯去别人宫里,你可以收几个能生养的女人到这里来,生下了皇子,也与你亲近,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