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屋里的人都假装在忙碌,一副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方元芷松了口气,找个凳子坐下来休息。
她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来孙府看个病,就吓得他亲自跑过来看。
这个家伙,还需要自己说什么?需要问什么?
问他如何三夜连御贤妃?用的什么姿势?心情畅快不畅快?
问他有没有思念自己?有没有伤心难过?
不过才半个月未见,他就消瘦憔悴了许多,还需要问吗?
你这个大傻瓜!大渣男!
方元芷默默流泪,尽可能不发出声音。
……
一晃半个月过去,孙续宗熬过了危险期,逐渐恢复。
这天,会昌侯孙继宗来看孙续宗,兄弟二人正说着话,方元芷端着托盘进来了。
她见孙继宗在,脸色迅速沉了下来,给孙续宗换药的时候板着脸,仿佛别人欠钱不还。
会昌侯目光闪了闪,微笑道:“方家丫头,你很不喜欢老夫。”
方元芷手一顿:“是。”
孙家兄弟俩都笑了起来。
“为什么?”
方元芷扭头,严肃认真地说道:“皇上勤政爱民,善良谦和,你总是为难他,不是好人。”
会昌侯脸色一凝,随即冷笑道:“好人?好人有谁做得稳高位?你觉得皇上是好人?他才是最冷酷无情的人!”
说着,一股威严霸气自然流露,不愧是久居上位、手握生杀大权之人。
方元芷自然知道朱见深的冷酷无情,不然他怎么会把自己赶走呢?
方元芷不和他争辩,给孙续宗换完药就出门了。
孙续宗卧在床上,看到大哥脸色阴晴不定,便劝慰道:“我倒觉着,方姑娘的话有几分道理。”
孙继宗漫不经心地说:“他们情投意合,自然替他说话。”
孙续宗眼神微黯:“我只怕,别人也是这么想咱们家。”
孙继宗不说话。
孙续宗接着道:“大哥,我们孙家权势滔天,已经是京城乃至天下最尊贵的人家了。
再进一步,也就是这样了。
即便是皇帝,也有丢掉江山的时候,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
孙继宗脸色暗沉,听了听门外没什么动静,才微叹一声,低声道:“我是担心那件事……”
孙续宗笑了:“那件事又不是我们亲手做的。他要恨,也会先恨他母亲。怨不上我们!”
“可周氏未必肯这么想!她会推到孙家头上!到时候,我们孙家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孙续宗低垂眼皮想了想后道:“这倒未必。不如给周氏传个话,让她自己看着办。”
门外的方元芷多年习武,耳力甚好,把这些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不知道这两个老头是故意挖坑给自己跳,还真的就是大意了。
故意挖坑的可能性更大。
他们在试探自己的心性,看看是不是什么都会对朱见深明言?
方元芷离开病房门口,故意把脚步声踩得很响。
她倒要看看,会昌侯会不会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