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很快会放她离开皇宫吧?
若是父亲的调令很快下来,一家人远离京城,倒是好事。
她没想到的是,四月初,朱见深又来了,还要带她一同回宫。
刘永诚表示自己的身体已经康复,方元芷只用偶尔过来复查一下即可。
方元芷尴尬地返回了皇宫。
此时已经下午过半,朱见深却饶有兴致地拉着她在西内闲逛了起来。
湖面上美丽的白天鹅,由专人饲养的美丽鸟儿,开屏的孔雀,还有老虎、豹子、狼等猛兽,只是都关在笼子里,看起来有点儿蔫蔫儿的。
逛到黄昏时分,才离了西内,往文华殿而去。
方元芷犹豫。
朱见深倒是神色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慈懿太后派人过来说了,她最近身子不爽利,不想人去打扰。朕也有话想问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到了文华殿正好天黑,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了。
方元芷也没客气,和朱见深一同用了晚膳。
菜色不多,也就六菜一汤,朱见深甚至喝了点酒。
方元芷暗生警惕。
她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用完膳,朱见深又提议下棋。
方元芷却没答应:“皇上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
头顶上悬了一把刀的感觉真是不好。
“先下几局棋再说。”因为喝了酒,朱见深的脸色微微泛红,眼睛也比平时更加明亮,有些神采飞扬。
方元芷像受刑一样下了几局,每局皆输。
她实在受不了了,索性眼一闭、心一横,把棋盘一推,撂挑子了!
“皇上,奴婢心理素质不好,皇上有什么话,还是明说吧!”
朱见深舒了口气,要了茶水,就着氤氲的水汽,才缓缓问道:“给你喝避子汤的,是谁?”
方元芷有心回避。
可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是我母亲。”
朱见深难以启齿似的开口:“你……”
“是徐淳。”
朱见深低垂了眼睛。
他猜到了。
也着人去调查了,甚至拿到了顺天府一张还没来得及被销毁的状纸原件。
他花了很久的时间来消化这些消息。
如果说,当初他听到她亲口说和徐淳断了关系的话有多窃喜,如今就有多难受。
她向来大胆妄为,婚前私通对她也算不得奇怪。
他嘴里说得冠冕堂皇,什么和方元芷做伙伴、做知己,可他自己知道,那不过就是自己想接近她的一个理由。
他不想把水性杨花这个词用在她身上,可他还是对她有些失望。
就像珍藏的美丽水晶器皿裂了个口子,并不完美,残缺得令他心痛。
也让他意识到,有徐淳在,自己可能真的没什么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