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疯狂暗示商辂,让他趁机削弱会昌侯府的势力。可惜商辂的江南派行动缓慢,进展有限。
如今关于盐政和开中法的讨论在朝堂上热火朝天,他正好可以隔岸观火,甚至可以煽风点火,让江南派这把大火烧得更旺,希望能一把灭了会昌侯府在户部的大部分势力,也铲除在内廷中的势力。
今日他在李贤阁老家的为方元芷撑腰,实际上也是给北人派暗示,让他们也给添把火。
至于通过二舅周彧给英国公府的暗示,能不能起作用就只能看天意了。
而且,即便不能,若是英国府肯出把手,给方元芷庇护一二,也算是他对元芷略尽的一番心意。
方元芷回家后没几天,就接到了去英国公府参加赏花会的请帖。
只是她还是拒绝了。她实在不再想出门惹事了。
京城高门权贵太多,若是给父亲和家族惹来了灭顶之灾,实在是她不想也不能承受的。
只是她没想到,她不去,英国公府的人倒上门了。
这天她在家里折腾研究一些医药,听到祖母刘氏派人来唤,说是去见什么贵客。
来者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也是现任英国公张懋的长嫂。
传闻老英国公张辅在土木堡之变中战死时,嫡子张忠残废不能袭爵,张忠的儿子张杰又因生母出身低贱,疑非真子,不得继承英国公爵位。
爵位最后落到了年仅九岁的庶长子张懋头上。
张忠的妻子与方元芷的亲祖母刘氏是亲姐妹,今日过府,带来了自己的亲孙子张淙。
张淙年纪二十左右,身材消瘦,脸色苍白,颇有些弱不胜衣的感觉,让人觉得他的身体很不好,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不过是坐着见了见礼,说了几句话,便见他气喘吁吁,咳嗽了好几回。
方元芷是个医者,见了张淙的样子,不免盯着多观察了几眼。
长辈们在,她一个晚辈,不怎么用说话,主要是充当背景墙。
过了一会儿,祖母刘氏让元芷领着张淙去隔壁房间歇歇去。
方元芷依诺,等张淙歇下,她也不走,反而凑近仔细观察起来。
张淙颇有些不好意思。
他还是主动搭话:“元芷小姐,今日祖母带我前来的意思,你可明白?”
方元芷愣了愣,不就是亲戚间走动么?有什么意思?
张淙见她一脸疑惑,便道:“淙身体抱恙,怕是活不了几年,不敢耽搁姑娘前程。还请姑娘另择佳婿,莫要浪费光阴在淙身上。”
方元芷诧异,原来今天张淙前来是相亲,还是和自己这个名声尽毁的女人!
我说呢,病成这样不在家好好养着,还出来乱跑。
她挑眉笑道:“看来你家人对你也不怎么看好,居然给你挑了我这么个名声的女人!
不过呢,我看你的病像是肺痨,倒不是治不好,只是稍微麻烦一点。
公子可否介意我把把脉?”
张淙久病多年,太医也看了不少,自然知道自己的病是肺痨。大夫们都说养不好,活不了几年了。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居然说自己能治好?
他有些不太相信。
出于求生的本能,他还是没有拒绝方元芷的把脉请求。
方元芷得到病人许可,先是把了把脉,又让他张开嘴,看了看他的喉咙,甚至掏出一个奇怪的物品,一端按在他胸口,另外一端挂在耳朵上,与一般大夫的诊断过程有相似,又有大不相同的地方。
查看了半天方元芷给出明确结论:“确实是肺痨。关于此病我师父已经研制出合适药物,试验了一些人,效果显著,有九成治愈的概率。张公子可有胆量尝试?”
方元芷毕竟是穿越过来的,对肺结核病的治疗方向和手段一清二楚。只是在药物研究方面,她比较落后,委托给了师父赛华佗。
赛华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