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
方元芷上半身的衣服还算完好,腿上却光着,不停有寒风从徐淳身上的大氅缝隙钻进来,冻得人想哆嗦。
可徐淳依旧压在她身上。她稍微动一动,就感觉到了徐淳的异样。
方元芷欲哭无泪。她以前多希望和徐淳在一起啊。却没想到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
一夜无眠。
天刚蒙亮,徐淳终于起了身,替元芷把衣服整理好,自己也整理好衣衫。
徐淳敲了敲马车壁,马车就走动起来。
马车晃动间,徐淳从马车暗格里取出一封文书,递给了方元芷。
方元芷接过一看,上面写着:“民女方元芷,状告兵部主事徐淳**……”
连状纸都写好了,看来真是提前谋划好的。
方元芷冷笑,真的以为我不会告你么?
马车停在了顺天府衙门口。
方元芷和徐淳一同下了马车。
蓝天白云,明媚阳光下,方元芷一身女装,服饰素白。因为为了昨天给俊信设立衣冠冢。故意穿白衣。
只是衣服有些地方已经被扯破,显得衣衫不整。
徐淳一身黑衣,披着大氅。
两个人一黑一白,都簪斜鬓乱,看着十分狼狈。
方元芷手拿状纸,直接往府衙门口走,徐淳淡定跟在她身旁。
有人拦住她:“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我要告状!”
“有状纸吗?”
方元芷递上状纸。
来人是个中年微胖文吏,看了一遍状纸,面露疑惑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轻男女,问道:“谁是原告方元芷?谁是被告徐淳?”
方元芷:“我是原告。”
徐淳行揖礼:“我是被告。”
文吏目光微闪,心里暗自思忖:眼前两人男才女貌,十分登对,一同前来,又并肩而立,不像被**的仇敌,倒像是闹别扭的夫妻。只是女子仍然是少女打扮,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他还多看了几眼徐淳。能做兵部主事,必定是进士出身,居然会犯**这样不值得的重罪?
可看被告男子衣衫虽乱,眼神却清明淡定,并无半分色中饿鬼的猥琐。
文吏略沉吟,便严肃地对方元芷说道:“原告可想清楚了?如此立案,若查证属实,这被告可是要被判绞刑。这可是死罪啊!”
方元芷面色严肃:“民女已想好了。”
文吏也不多劝:“那你跟我来,来人,把被告收押。”
方元芷跟着文吏走进顺天府衙大门,回头看见两名官差把徐淳左右手反绑,要带走。
徐淳并不挣扎,淡定地顺从官差而去。
方元芷跟随文吏进入到一处房间的办公桌前,来人誊写了一遍状纸,让她签字画押。
方元芷手指沾上猩红色的印泥,看着桌上的状纸有些发呆。阳光透过窗棱照在状纸上,让上面尚未完全干透的字迹尤其刺眼。
徐淳啊徐淳,你以为我不敢么?
文吏见方元芷呆怔,也不催她,反而自顾自走了。
方元芷一狠心,在原告姓名之处按上了猩红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