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大汉回礼道:“在下龙啸天。江湖代有人才出,龙某有幸一睹方少侠风采,愿有来日共同畅饮!哈哈!”
自称龙啸天的虬髯大汉笑声雄厚有力,镇人心魄,让在场许多人纷纷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耳朵。
方元芷也觉得有些难受。可她毕竟心智坚毅,微微皱眉后竟然神色不变。
龙啸天暗暗点头,这位方少侠果然有几分了得。
负责押送囚车的一名捕头站了出来,高声质问道:“方元止,你是什么来历?不知道劫持朝廷囚车乃是重罪吗?”
方元芷得意洋洋地一甩红缨枪,嘴角噙笑,扬声反问:“谁说我要劫持朝廷囚车了?!”
她方才已经留意过囚车中人,有龙啸天这样毫不在意的江湖豪杰,也有年轻却心事重重的和尚,甚至还有清瘦、满脸绝望的中年文士,甚至还有衣衫褴褛、啼哭不止的穷困老妇,不一而足,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方某只是见囚车通行滋扰路人,心生不平,一时气愤,上前理论!”
虽然跳到囚车上耍一套枪法、逼停囚车队伍的理论方法有些浮夸,可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把事态扩大,争取时间,让自己的保护伞充分发挥作用。
捕头还要说话,只听得人群中有人高喊:“元止学弟,你原来在这里!”
捕头担心是同伙,循声望去,只见几个青衣襕衫的学子打扮的少年挤到了人群最前方。
为首一人年纪不到二十,长眉俊眼,身材消瘦却姿态优雅,身形挺拔,全身上下有一股淡淡的贵公子气质。
那人淡淡笑道:“元止学弟,几日不见,你居然淘气到扬州来了!且不说扬州知府罗大人要去你家告状,恐怕商阁老的戒尺打手板心是逃不掉的了!”声音却故意拔高了些,让在场的人都听到。
方元止居高临下看着说话之人有些熟悉的面孔,心里微生暖意。
居然是张泽!
他不在徐家族学里好好学习,不低调明哲保身,居然发声支援自己。
她明白张泽的用意,一句话说出扬州知府与自己家相熟,又点明自己师承商辂阁老,言过其实,却是为了镇住捕头,免得自己吃亏。
她和张泽不过是饭堂里的几次一同用餐之缘,根本谈不上什么交情。
他一个致力于科举仕途的学子,居然冒着名声受损的风险来帮自己这个疑似打劫囚车的劫匪?
方元止有些感慨地抱拳行礼:“张兄,多谢了,您忙去吧,此事不用费心!”
她得罪的可是全天下最至尊的那个人,最好少牵扯些朋友进来。
张泽自信又温和地望向方元芷,继续扬声说道:“元止不愧是南和侯爷的嫡孙,武功高超,打抱不平!颇有侯爷当年气吞山河的气势!”
路人纷纷啧啧称赞。
“难怪豪气干云,原来是方将军之孙,真是将门无犬子!”
“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虎生虎,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将军的孙子来打劫囚车?听起来就不靠谱!定是囚车里的人有冤情!”
围观的人叽叽喳喳吵闹一片,方元芷目光扫过人群,落在了不远处还停放原地的马车上。
她看到马车车帘突然动了一下,嘴角微翘。
捕头也是个精明人,听了张泽的话,索性派人去请示扬州知府罗大人该如何处理此事。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扬州知府的师爷过来,与捕头小声说了几句,囚车的绳索被更换了新的,囚车车队继续前行。
方元芷则站在囚车上,晃晃悠悠地进了知府衙门。
囚车队伍过去后,街道上围观的人群纷纷散去,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与喧嚣。
那名去请方元芷的京城口音男子回到了马车旁,低声禀报:“属下无用,没能请到人,还请主子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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