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子看着于月脸上的笑容,生生地吓出一身白毛汗。
水也顾不上喝了,赶紧抓着于月的手,“你这孩子可别做傻事儿,你看看你这小身板,再看看小蔡那个大高个子,两个你也不是人家的个啊。”
于月顿了下,苦笑,“婶子,你不会以为我要找她肉搏吧?”
就她这战五渣的战斗力,估计连蔡婉清脸都打不到,她为啥要给自己设置地狱模式。
看着李婶子满脸的怀疑,她就知道,这人真是这么想的。
“我的亲婶子啊,您放心吧,我可不会上赶着找揍。”
李婶子还是不放心,对于月千叮咛万嘱咐,直到她的小孙孙来楼下喊人。
她走之前,还是放心不下,“你可不能胡来,你身子骨弱,有什么事儿还有小楼那个高个子顶着呢,你等他回来就好了。”
于月跟着点头,“好好好,我知道的婶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跟蔡婉清打架的。”
打架的后果是什么,她来厂里的第一天就知道了。
李婶子还是有些担心,但是家里催着,也没法时刻盯着于月,走之前只好严肃地对她说:“你最好真这么想,要不我不介意让你大哥下来盯着你。”
反正老大在家啥都不干,盯着于月也算有个事儿干。
于月双手合十,讨好地说:“您就放过我吧,大哥过来盯着,我估计饭都吃不下去了。”
李家老大是在体制内的,不到四十的年纪,职位不低,一身的气派,她最不爱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了。
好在李婶子也知道自家老大不招人待见,只好作罢,跟着小孙孙上楼。
送走李婶子,于月把搪瓷缸子里的热水喝完,又把福利都安置好,围上围脖全副武装地出门了。
从腊月二十三开始,医务室就上半天班。
于月出去了一趟,在外边儿吃了碗面条,花了二两粮票,三毛钱,到医务室的时候,时间刚刚好。
她拿出颜橘白给她留下的医案本,还有吕大夫的一些中医上的心得,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于月在医务室岁月静好,家属院却掀起了滔天大浪。
原本大家伙儿上午看了一场乐子,回家跟家里人还说起来了,家里人也听得起劲儿,吃过饭刚到上班的点儿,结果厂办那边儿去人了。
来的人还不是别人,是大家避之不及的革委会的唐主任。
唐主任带着人来势汹汹,直奔宣传部。
蔡婉清刚坐在工位上,见到唐主任,心下一跳,脸色瞬间苍白。
于月!
她怎么敢!
宣传部主任是位老同志,见了唐主任,不明白他们是来做什么的,但来者是客,倒也是笑脸迎人。
“小蔡,去给唐主任倒杯水。”
宣传部主任没注意到蔡婉清的脸色,笑着招呼唐主任。
唐主任抬手,面无表情地看向蔡婉清,扯着嘴角道:“水就不喝了,我们就是请小蔡同志跟我们走一趟。”
宣传部主任一愣,不明白这跟蔡婉清有什么关系。
“唐主任,这小蔡出身绝对没问题,她父亲你也认识的,为咱们八三六厂那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
唐主任:“老主任,你也是宣传口的老同志了,难道不知道咱们现在见天学习的是什么么!是破除封建迷信!党这么些年白教育了是么!
蔡婉清同志当众宣扬封建迷信,被医务室的于月同志实名举报,我们是经过核实才过来带人的!”
老主任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蔡婉清灰白的脸色,再也没法儿否认了。
他叹了口气,“唐主任,你就当我倚老卖老了,就算带人,也得知会蔡总一声吧。”
人能不能带走,都交给蔡天明了,他也算尽了一个当领导的责任了。
可惜唐主任不买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