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不出口。
李治中果然生出淡淡的隐怒。
往日虞横就看不起他,当众指责他只会逢迎拍马。
如今,他的女儿分明一无是处,竟也敢瞧不起自己。
可笑。
他便也没了给她脸面的心思,轻飘飘地理了理衣襟,散漫开口:
“既如此,过几日选个好时辰,本官派人接你们姐妹二人入府。”
虞桂目瞪口呆看着这两人轻描淡写,便定下这桩大事。
虞兰娇姐妹俩孤苦伶仃,自己作为长辈,多多少少能捞些油水。
可她们要是做了李府的义女,自己还捞个屁啊!
她自是有心要阻止的,可黄管事笑面虎一般站在一侧盯着她,硬生生叫她把话都憋了回去,眼睁睁看着李治中离开。
只是她已经这般憋屈了,虞兰娇却仍是不愿放过她。
强忍心头郁气,端出一副热切的笑意,“本以为父亲死了,兰娇定会落入孤苦无依的境地,没想到竟有这么多人出手照拂。
说起来,婚约之事的确该由长辈出面,和方家的婚事既然退了,那此前抬入方府的嫁妆也该抬回来。
免得这婚事断得不干不净,日后方家少奶奶进门,用着虞家的嫁妆,算个什么事。”
她娇娇俏俏地掩唇一笑,一如入府时方夫人的做派。
只她娇笑起来,眼中的嘲讽浓得几乎让方夫人挂不住脸。
“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不如就选今天去抬吧。刚好姑母带了这么好些人手,若不做些什么,岂不是白白盘算了一番。”
虞桂饶是脸皮再厚,被这样阴阳怪气地讥讽,也只觉脸颊热得发烫。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胡话。”
虞兰娇挑眉,“胡话?莫不是姑母不愿意帮忙出力?既然如此,少不得我自己带人过去了……”
看她扭头要去清点小厮出门,虞桂一叠声唤住了她。
“你一个小姑娘家怎好出面做这等事,姑母愿意!姑母这就去!”
方夫人紧紧捏着帕子,支支吾吾不肯挪脚。
嫁妆,嫁妆个屁啊。
那批嫁妆早叫她花得一干二净,能抬出什么东西来才有鬼。
真叫虞桂上门,岂不是硬生生打方家的脸!
只可惜虞桂这个人,素来把一点子金银看得比命还重。
哪会管方夫人难堪不难堪,见她不动,连推带搡将她拖了出去,急不可耐地往方家去了。
她这副贪婪的嘴脸实在难看,黄管事皱眉正要上去阻止。
虞兰娇一个眼神,便有虞府的下人上去挡住他。
“二姑娘这是何意!”
虞兰娇好似对他脸上的怒意视而不见一般,派人将虞管事带了过来。
“方才姑母说,看重虞管事的才干,特意问我讨了虞管事去黄府帮她理事。
我虽心有不舍,可到底长者要求,不敢不从,便是再仰仗虞管事,也不得不忍痛割爱。
如今姑母去方家有事,便请黄管事,将虞管事带回黄府吧。”
黄管事霎时沉了脸。
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对他的处事有所不满,所以找人来分权,甚至取代自己吗!
若是往日,这样简单的挑拨离间自然不会让黄管事上当。
可方才,他才听了老爷的话,当众给夫人一些教训,她反手就来这一出,很难不让他多想。
思及此,他看向虞管事的目光暗含杀机。
他跟在黄赫身边这么久,自然不是善茬。
又是经营许久才爬到这个位置,怎会容许有人动摇自己的利益。
虞管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