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停了脚步,无惊无怒,淡然站在原地,满面漠然地直视萧秋儿。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她对萧秋儿的一举一动心知肚明,却不妨身边的春橘关心则乱。
见利箭破空而来,下意识越过虞兰娇,张开双臂以身挡在虞兰娇面前!
那羽箭本该堪堪落在虞兰娇脚下一寸处,却因着春橘这一挡,直直射入她的小腹之中!
血迹迅速氤氲出来,春橘身子一歪,便往后倒来!
直把虞兰娇惊得大脑空白一瞬,等春橘砸入她怀中,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将她揽在怀中。
腹部的点点血迹好似点燃的火星,霎时将她的眼眸烧得生疼。
前世春橘就是如此忠心,在她被送入教坊司后,还是想尽一切办法打点关系来到她身边,虞兰娇怎么赶都赶不走。
后来三皇子为了敲断虞兰娇的傲骨,让虞兰娇彻底臣服于他,刻意安排了一个喜好虐打女人的男子,来教坊司点名要虞兰娇接待。
那一次,就是春橘从窗外爬进来,竭力挡在虞兰娇身前。
而那男子本意只是将虞兰娇殴打一番,却不知不觉激出了凶性,硬生生地用鞭子将春橘鞭打至死。
她的惨叫声那么撕心裂肺,她被鞭打的面容那么可怖凄惨,虞兰娇却无能为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被关在房中。
眼睁睁看着春橘死在她面前。
可是,被三皇子视为棋子想驯服,本该意外被打死的那个,是她啊……
而此刻,虞兰娇重生之后,这个傻丫头,竟然又这么不管不顾地挡在她身前!
汩汩流出的鲜血好似和前世被鞭打出的伤痕重叠了起来。
灭顶的恨意仿佛沾了火星子的油锅,霎时燃尽了虞兰娇的所有理智。
她双目赤红看向萧秋儿,如恶鬼般可怖的眼神,唬得萧秋儿心肝一颤,满面心虚地辩解道:
“与我无关,我不过是想开个玩笑而已,你若好生站在那里,压根不会受伤!”
这般说着,她又理直气壮起来。
不过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虞兰娇怎么敢这么凶狠地瞪着自己,她以为她还是往日那个高贵的丞相嫡女吗?
想起往日恩怨,萧秋儿心中的慌乱消散不少,骄横道:
“再说了,不过是一个丫鬟,伤了就伤了,大不了我赔银子给你!”
银子银子!又是银子!
怀宁县主要买母亲修建的庄子,只说给银子。
萧秋儿射伤了春橘,也只说给银子。
她们的银子算什么东西?难道虞家没有吗?
若银子真能买命,虞府的银子可以买淮安侯和萧家全府人的命!
虞兰娇快速扯了衣衫替春橘包扎好伤口,又让随侍的春桃和春杏将她带回去,才冷冷地站起身。
“萧姑娘准备赔多少银子?”
闻言,萧秋儿心中彻底一松,原本误伤人的负罪感烟消云散,满不在乎道:
“买一个丫鬟不过十几两银子,今日算我失误,就陪你一百两吧。”
说着她刻意搂住怀宁县主的手臂,娇俏地耸了耸鼻子,“一百两可够你买五六个丫鬟了吧。”
怀宁县主对她出手伤人本还有几分不喜,可此刻见了她这副娇憨的模样,又看她敢作敢当愿意赔钱,竟觉她是一个赤诚的好姑娘,心中对她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虞兰娇却是冷笑着缓步上前,“一百两,太多了些,大周律例,伤人不致命者只需罚银五两而已,萧姑娘出五两银即可。”
萧秋儿心中越发自得。
虞兰娇往日多高傲啊。
仗着自己的丞相嫡女,又是三皇子未婚妻,还满腹诗书才情横溢,每每对着自己,总是露出那副高人一等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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