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背往武安侯身后躲去。
武安侯对刘氏的动作浑然不觉,接着说道:“这样的姑娘若能嫁给三皇子,算得上天定良缘。
只可惜昨日我这妻子实在糊涂,竟然大闹虞相灵堂,还惹得三姑娘一气之下说出那等绝情的话,毁了这桩大好婚事,实在是武安侯府的错。”
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冲黄赫作揖,全然将他当成虞府的话事人。
“黄兄今日还肯帮我出面说和,实在是感激不尽。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刘氏的确大错特错,可却也幡然醒悟了。
今日特意央求我带她上门赔罪,还请黄尚书和虞二姑娘看在多年情分上,原谅则个。”
虞兰娇还未来得及开口,黄赫便连忙起身扶起武安侯,正色道:
“侯爷这般实在太过见外,真当虞相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吗?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虞相待人待事素来如此。
如今侯夫人既然知错,我这侄女也未曾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反倒惹得侯夫人毁了嗓音,事已至此,虞相怎还会怪罪侯爷和侯夫人,便是娇姐儿,说不得还要向侯夫人赔礼道歉呢。”
话音刚落,黄赫和武安侯便不约而同地扭头,双目灼灼看向安坐的虞兰娇。
他俩这副姿态,哪里像是来道歉说和,分明倒更像是施恩。
不过是看着虞兰娇没了至亲长辈撑腰,又没什么靠山,便刻意上门欺负她一个孤女而已!
甚至为了强压虞兰娇低头,还找了可以称作长辈的黄赫共同施压。
正常情况下,虞兰娇该是满面不安地起身赔罪,再由武安侯虚情假意一番,自此便握手言和。
可凭什么,凭什么他们上门闹事,反倒要虞兰娇将苦果全然往肚子里咽。
就凭他武安侯位高权重?就凭他家出了个深得圣宠的淑妃?而她虞兰娇却是孑然一身,落魄潦倒?
若真这么轻飘飘地放过武安侯府,全了刘氏的体面,那虞家人的体面又该问谁来讨!
虞兰娇手掌松了握,握了松,最终只是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看到武安侯望来,甚至饶有兴致地挑眉一笑。
直至武安侯和黄赫脸上的笑意快要挂不住,才慢条斯理开口:
“得饶人处且饶人,却也要看什么事,侯夫人当着父亲的尸体和灵位,如此羞辱虞家的女儿,我若轻飘飘地揭过此事。
岂不是要被百姓们戳着脊梁骂我不孝不悌,献媚侯府,连亲爹的脸面都不顾了?”
武安侯脸色一变,万万没想到自己已经将话说得这么低三下四,虞兰娇竟还敢拿乔作势!
她仰仗的什么?那死了的爹吗?
他眸光骤然阴鸷,浑身气势也为之一肃,竟是想以长年为官的气场,压得虞兰娇不得不低头。
却见虞兰娇轻巧地放下茶盏,毫无惧色直视他的目光,“更何况,侯夫人嗓音失声,本就是我父亲对她的惩罚!
方才姑父说我父亲定然会原谅这等大放厥词的恶妇,那么兰娇敢问姑父,若父亲果然既往不咎,侯夫人为何还不能开口说话!”
她语气中满是冷芒,唬得其余三人心中俱是一突。
昨日虞横灵前大发神威教训刘氏一事,早已传遍整个京都,便是黄赫跟武安侯也是有所听闻。
此刻再听虞兰娇提起此事,瞬间让他们心头蒙上一层阴霾,自己如今可是在虞府啊,若虞横再度显灵,岂不是自己也脱不开?
见状,虞兰娇鄙夷地轻哼一声,端起茶来准备送客:
“兰娇无能,没有姑父说的那般大义,只知父亲不愿原谅的,便是旁的长辈再如何说破了天,兰娇也不会自作主张认敌为友。
武安侯府若想和虞府重修旧好,便请侯夫人先去我父亲灵位前,求得他的原谅再说吧!”
武安侯和黄赫俱都没想到,她的骨头竟这般硬,且,比她的骨头更硬的,是她的口舌之利。
即便他们这些在官场经营历练过的男子,居然也不能在口舌上折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