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脸赖着不放?便是街头杀猪的屠户,也没有上赶着嫁女儿的道理,更不用说我虞家!”
她说着又是眼圈一红,淌下泪来,好似无法成言,却又为了父亲的清名强行令自己开口:
“今日当着父亲遗体,虞兰娇在此起誓,三皇子羞辱我父,令夫人大闹灵堂,我虞兰娇宁愿一生漂泊,居无定所,也绝不入三皇子后院!”
刘氏早在她开口之时便知不好。
此刻听虞兰娇竟敢当众拒亲,霎时气得浑身发抖,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衬得一张慈眉善目的面容,狰狞如修罗恶鬼。
“你这个贱妇!”
此刻她理智全无,气急之下竟将私底下粗鄙刻薄的言行全都暴露出来,更惹得众人鄙薄不已。
“你算个什么东西?死了亲爹的破落户,竟敢眼高于顶拒了皇家的亲!莫不是以为自己攀上了大皇子,有了下家便沾沾自喜?
哈哈哈!蠢货!难不成真以为大皇子会娶你?我呸!似你这般只有一张脸能看的女人,怡红院里多得是,还敢做嫁入皇家的美梦!”
她满口遭污,实在是越说越不像样,若是一般闺阁女子被她这般污言秽语地羞辱,早就羞得张口结舌不敢辩驳。
往日刘氏这般手段,没少闹得世家女子们灰头土脸,传言还有未出阁的姑娘被她羞辱得太狠,回头一根腰带上吊自杀的。
此刻她依样画葫芦将虞兰娇大肆辱骂,便是打着骂得虞兰娇不敢再开口。
如此就算自己丢了颜面坏了名声,好歹没坏了淑妃交代的事,夫君自然也不会怪罪她办事不力。
打定主意,她口中言辞更加难听:“你以为大皇子愿意跟你亲近,是真的看中你?不过是将你当成免费送上门的妓女婊子,有便宜不占白不占而已!”
刘氏这盆恶臭至极的脏水泼出来,果然惹得众人怒气高涨,便是成婚的妇人听了也觉得极为刺耳。
纷纷涨红了脸捂着耳朵不敢再让这些污言秽语入耳,哪还有人敢开口为虞兰娇说话分辨。
刘氏心中得意至极,更准备继续将虞兰娇污蔑一番,最好彻底坏了她的名节,如此她即便不想做三皇子的妾室,也不得不碍于名声低头。
却在此时,堂内陡然阴风大作!
房梁上挂着的白皤好似有手在拨弄一般,直直扑来盖到刘氏脸上。
将她欲要出口的破口大骂尽数堵在嘴里,更捂住她的口鼻往后一扯,扯得她踉跄几步径自往后栽去。
众人心头齐齐一寒,莫不是刘氏的话太过恶毒刻薄,虞横听不下去,亲自显灵来保护女儿?
虞兰娇仿佛也是这般想的,本就蓄在眼眶里的泪水倏地扑簌簌往下落,霍然转身跪在虞横灵前:
“父亲,您在看着女儿吗?您在看着女儿遭受怎样的羞辱吗?
您还在世时,曾盛赞三殿下人品贵重,仁善有礼,原来父亲也会看错人!但看您一离世,他便迫不及待令舅母来您灵前羞辱,便知他唯利是图,刻薄寡恩,无情无义,不孝不俤!”
这番话实在说到百姓们心里。
刘氏自以为自己高明至极,将虞兰娇骂得无力反击。
实则不过是在人前暴露了她的丑恶嘴脸,更让三皇子在民众心中的形象大打折扣!
微服来拜祭虞横,却正巧在人群中看着这出闹剧的明正帝心中,对这个儿子亦是生出了几分不满。
他拨开人群,正要出声为虞家主持公道,便见刘氏已经在丫鬟们的帮助下扒开了脸上的白皤,正要指着虞兰娇怒斥反驳。
只她才一露面,便惊得所有人呆立当场,便是明正帝也瞪大了眼,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盖因白皤之下,刘氏原本和气慈善的脸庞上,此刻满是死气狰狞的灰青之色!
双目赤红,嘴唇发紫,白嫩的脸蛋一片蜡黄,好似被人吸了人气,瞬间老了三十几岁一般。
果真是虞横显灵了?果真是虞横为女儿打抱不平了?
一时间,整个灵堂虽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