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听闻虞二姑娘知礼数,有教养。怎么,如今虞相一去,你们虞府的教养都随着他魂飞魄散了吗?”
她一来便拿着虞横的死直戳虞兰娇的痛处。
更是为了提醒她,虞横死了,虞家要败。
虞兰娇姐妹早已不是往日风光至极的贵女,再也没有资格在高府面前拿派头摆架子。
自虞横死后,这种冷眼和嘲笑,虞兰娇不知生受多少。
此刻高夫人的羞辱对她来说不过是隔靴搔痒,反倒是身后一直冷眼旁观的大皇子被气得不轻。
跟着高夫人一同过来的,还有虞兰茉的夫君高郁,并一个看起来娇怯可怜的小姑娘。
见大皇子在此,高郁先是上前请安,“在花厅备了殿下爱喝的蒙顶石花,还请殿下移步。”
大皇子毕竟是外男,方才抱着虞兰娇一路闯入,又进了虞兰茉的闺房,种种举动已是不妥。
他又不是摄政王那种肆无忌惮的性子,此时即便心中不满,也碍于礼数不好多言,更遑论插手高家内宅之事。
此刻高郁相邀,他本该顺势离开才是。可虞兰娇清瘦的身躯,极大地勾起了他心中的怜惜。
他不带情绪地开口,“本殿曾是虞相的弟子,和虞家姐妹勉强算得上师兄妹之谊。如今大姑娘生死未卜,本殿哪有心思品茗。”
他这般说,既是表明了自己为虞兰娇撑腰的立场,更是隐隐提醒方才出言不逊的高夫人。
虞横是死了,可并不代表虞府背后的一切利益关系会烟消云散。
至少此刻,他魏泽中还在!
高夫人心中顿时忐忑起来。
若是旁的皇子在此也就罢了,谁不知道虞横得罪的是摄政王,皇家要保也保不住。
可大皇子不一样,他跟摄政王素来交好,说不定,在对虞横一事上,他的态度某种程度上也代表着摄政王的态度呢?
难道摄政王并不打算按死虞家?若真如此,那高家对待虞兰茉的态度,可就得改一改了。
虞兰娇也听出了大皇子话中的意思,心中感激之情更加汹涌,飞快地瞥了大皇子一眼,又忙收了回去。
“姐夫来得正好,当日姐姐和姐夫成亲时,也是在父亲面前指天立地地立过誓的。
可如今我姐姐过府还不到三年,便已是形销骨立,气息奄奄,这究竟是结亲还是要命!长姐明都要没了,我将她带回虞府修养,又有何不对!”
高夫人轻飘飘地瞥了一眼虞兰娇,斟酌着用词道:“茉儿方才情况凶险,满府上下没有不担心的。二姑娘只看没人伺候,便以为她受了苛待。
殊不知这落水之人,最要紧的便是静养。再者说,一听到消息,我不是紧赶慢赶地过来了吗,难不成这还不够重视,非得我这个婆婆端茶倒水地侍奉,才算得上体贴?”
虞兰娇心中冷笑不止。
这话面上服软,暗地里却在指责虞兰茉不孝,虞兰娇霸道。为一桩小事就直闯高家,将手伸到长姐内宅之中。
果然,她话音才落,高郁便皱眉道:“茉儿既然嫁入我高家,便是高家的人,阖府上下待她没有不真心的。
如今意外落水,是谁也不想的,二姑娘何必如此霸道,竟不管不顾地打上高府生事。”
“不小心落水?长姐平日里最是小心谨慎,如今又有孕在身,怎会往水边去!”
见高郁这副不分是非的绵软姿态,心头郁气翻滚,虞兰娇摇晃几下勉强站定身子,满脸凄厉痛恨。
“倒是你们,你们将怀有身孕又落水晕厥的儿媳丢在房中自生自灭是铁一般的事实,趁着她昏迷,将手都伸到儿媳的嫁妆里,私自处置发卖她的陪嫁丫鬟更是无可抵赖!
我倒要问问,这究竟是你这个奴才的意思,还是你家夫人的意思!我长姐落水,究竟是意外不小心,还是你们想刻意害死她和腹中胎儿,想谋夺她的嫁妆!”
什么?茉儿竟然怀孕了?阖府上下居然一个人都不知道!
见大皇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