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蓉蓉依旧镇定自若,转身在椅子上坐下。
冷星赫寸步不离,站在她身侧。
她越是从容,封玉朗就越觉得她不凡。
封玉朗也是出身大家,见惯了贵人的,稍表现得胆小怯懦,就能看他看出破绽来。
顾蓉蓉语气微挑:“哦?那你说说,苏媚为何不可信?”
封玉朗打量顾蓉蓉,没急着回答,而是问道:“尊使从何处来?来余州是……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在余州,在下还是有几分话语权的。”
顾蓉蓉似笑非笑,微眯的眸子光芒泛凉,睥睨而来。
“你有话语权?未必吧?”
“且不说余州护城使姓徐,就算是封家,上有你父兄,下有你三弟,二公子,你的话语权在哪?”
顾蓉蓉拿出令牌:“你不就是想难本使的身份吗?这个,认识吗?”
“令牌,你是没见过的,因为苏媚也没有,以她的身份地位,还够不着这种令牌。”
“不过,这上面的图案,你总该见过。”
封玉朗的脸青白交加,又感觉火辣辣的烫,被人说到痛处,揭了老底,犹如在脸上打了几个响亮耳光。
偏他还不能反驳。
他看一眼那块令牌,确实,他没见过。
苏媚的令牌他见过,但不及这一块精致,但有一部分图案是一样的,不用说也能看出来这块等级更高。
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令牌,加上那个黑斗篷,还有那把刀,都让他相信了。
他此刻最在意的,还是顾蓉蓉那句带着讥讽的话。
他有什么话语权?
“尊使有所不知,虽然我明面上不如我父兄……”
“还有你三弟,”顾蓉蓉补刀,“难怪人们都说,家里有三个孩子的,通常会疼大的,宠小的,忽略中间的,二公子,你命不好啊。”
封玉朗:“……”太扎心了!
握握拳头,封玉朗急切想证明自己。
这是他的机会,难得的机会。
苏媚和他阳奉阴违,如果这个使者再放弃他,选择老三,那他就真的完了。
封玉朗深吸一口气:“尊使有所不知,万安寺和大叶山中,我都安排了人手,我虽不如大哥三弟受父亲重视,但到底是封家的人。”
“我在军中这么久,也不是白混的,我吃的苦,花费的力气,和大哥是一样的,我并不比他差,更不是老三那个书呆子可比。”
“尊使还不知道吧,苏媚已经和老三暗通款曲,但被我父亲知道了,而且我父亲极力反对,他们已经引起我父亲警觉,金缕阁想走老三的路子,是不行的。”
“老三除了读书,就知道女人,他现在一心只想要苏媚,只是苏媚这个人,而非苏媚代表的金缕阁,更不是这份大业。”
封玉朗上前一步,拍拍胸口:“而我,正因为不受家里的重视,才一心都向金继阁,我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顾蓉蓉听完他的话,一时没表态,手支着腮,若有所思。
封玉朗知道,现在就是关键时刻,成败与否,就在此时此人一念之间。
他转身回到书桌前,决定再加一个码。
手在书桌底下一阵摸索,隐约“啪嗒”一声响。
顾蓉蓉眼皮微不可察地一跳,心说大意了,之前怎么没发现他桌子底下还有暗格?
封玉朗取出暗格里的东西,走到顾蓉蓉面前。
还没有靠近,冷星赫上前制止:“退后些!”
封玉朗一怔,冷星赫伸出手,示意他把东西交给自己。
封玉朗无奈交上,冷星赫把东西递给顾蓉蓉。
顾蓉蓉漫不经心展开瞧:“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