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亦没心思在意他逐渐添色的耳朵,又拿过一颗栗子开始剥,顺利地递进了自己嘴里。
炒入糖味的栗子,咬在嘴里粉津津,甜滋滋的,她边吃边想道:抛开被盛颢气傻的风险,和这人做朋友其实还不错。
“趁着还热,吃这个。”盛玄怨用油纸包着,扯下炙鸡的腿来,烤的极熟的肉随便一扯就散了架,流出鲜嫩的汁水。他将手中的鸡腿连带着油纸一起递了过去,琼亦来接时生怕自己拿不稳,小心地握在了他的手上,这才接过了鸡腿。
她的手很小,略有柔感,蹭过他手背的虎口处有层薄茧,盛玄怨知道,只有常年练剑的人才会在那里留下难以消弭的茧子。
“琼亦。”盛玄怨没由来地想叫她。
琼亦咬着鸡腿抬头:“嗯?”
“……没什么。”他像是在熟悉这个名字一样,又默不作声地在心里念了两遍,一遍比一遍念得深缓。
琼亦吃完鸡腿后,掏出绢子擦了擦嘴,又拿起块酥饼吃了起来,地上的尾巴满脸幽怨,与她终于对上了眼。
“扑哧——”她笑了出来,扯下一块鸡肉丢去,顺便也将鸡腿骨扔去,让它磨磨牙,尾巴三两口吞下肉,叼着骨头屁颠屁颠地跑回了盛玄怨脚边坐下,专心致志地啃了起来。
她见盛玄怨只看着自己,并不动作,问道:“你怎么不吃呀?”
他说:“都是买给你的。”
琼亦止不住地想笑:“我怎么能吃这么多!”
她又道:“盛颢,你知道吗?其实我小时候没吃过这么多好吃的东西。”
盛玄怨有些好奇,挑起了眉:“嗯?”
“小时候,我是伯伯养大的,伯伯他在陆家底下听差,不是卖到陆家当杂役,只是在那头办事。”
“那时候能吃的东西少,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是陈伯留给阿萝的绿豆糕,阿萝疼我,对我好,才分了一半给我吃的。”
盛玄怨皱起了眉。
琼亦的话音依旧十分轻松平淡:“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他沉默许久:“你以前,过的不好?”
琼亦有些后悔和他提起这些事,她不过随口一说,不想因为自己的那些事情,让盛玄怨觉得自己可怜,转而同情自己,移开话题道:“现在过的很好了。”
盛玄怨不了解她的过去,他想多了解她一些。见琼亦不再多说,他道:“往后,你想吃什么,我便给你买。”
琼亦咬着酥饼:“你干嘛对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