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的话音刚落,几个官差便进了门。
“让让,让让,官差办案!”一冷肃的男声响起。
众人连忙回头瞧向门口的位置,一见官差到了,大家纷纷自觉地让出了一条路来。
早在进入酒楼之前,饭菜和酒香味儿就已经直直地往鼻子里灌了,官差们的口水当即就溢满了口腔。
后面几个官差面面相觑,心道怪不得这新开张的酒楼每日都宾客盈门,敢情人家饭菜和酒水光是闻闻就已经让人肚子叫屈了。
打头的是一年轻男子,浓眉大眼,身材健硕,此刻他两条粗粗的眉毛往中间挤着,面上很是严肃。
小七见状,立马正色迎上前去,“官爷,小的是这酒楼的掌柜,方才是小的让伙计去府衙报的官。”
那为首的官差定定看向小七,面上看不出其他表情,听小七说着,他歪头瞧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男子,收回视线时扫见了一旁的老大夫,立马认出了此人。
“云大夫,您也在此。”m.
他对云大夫倒是敬重,作为这西州城的老大夫,诊治过的人不计其数,这个官差,也就是岑伍,前个才刚带自己的老母亲在他那里看过风寒。
其实老太太风寒已经多日,但无奈他这几日在府衙的公事繁多,好不容易回趟家,这才发现。
他当时本是带老母亲去济世堂找苏神医瞧的,但见排队之人众多,老太太咳嗽不止,情急之下便先去了云大夫的医馆。
现下老母亲的咳疾已经缓解了不少,是以,见到老大夫,岑伍还是很客气尊敬的。
云大夫这才认出了身穿差服的岑伍,随即点点头,“嗯,老夫刚为病人把完脉。”
闻言,岑伍快步走了过去,快速询问,“如何?”
其实就算不问,他此刻也已经看清了地上的男子情况如何。
经手过那么多案件,这一看就是中毒之症。
就听云大夫道:“此人确是中毒,而且是世间剧毒,名为‘半日丧’,这么说吧,此毒不仅千金难求,恐更是无人能解。”
“半日丧……”
岑伍嘴里喃喃着,难怪他方才看中毒者症状那么熟悉,原来如此。
他自然是清楚此毒的毒性之烈,因几年前他曾亲眼见过。
当年西州的一家富户,一夜之间所有的主子都中毒而亡,直到第二日,去寺庙祈福归家的姨娘回到府上,这才得知家中噩耗。
一时之间,这姨娘和她腹中的孩子成了这府上唯一仅存的主子。
当时负责调查此案的岑伍从仵作口中得知,这富户一家几口人所中之毒正是这‘半日丧’,当时仵作也曾告诉了他同样的话:此毒非但价值千金,还很是难寻,可谓是千金也难求,而且这世上无人能解的了此毒,就算是闻名天下的孙神医对此毒也无计可施。
经过一番调查下来,原来是这姨娘为了自己和腹中的孩子筹谋家产,这才下毒害死了全家。
可看看眼前地上的男子,穿着普通、相貌普通,一旁的妇人和孩子亦是如此,要对这样一个人下毒,到底所求为何呢?
然而,此刻地上的妇人不知是被眼前的场景吓得,还是怎么,并未像一般的苦主那样激动地扑上前来哭求。
此时她正掩面哭嚎,“呜呜……官爷你们可来了,定要为我们孤儿寡母的做主呀!这百味酒楼竟在吃食中下毒,我可怜的夫君呀,你可不能撇下我们母子呀,这以后可叫我们怎么活呀……”
其他官差早就已经将一旁围着看热闹的众食客疏散了出去,但大家哪里舍得离开,此刻正挤在玻璃门外,趴在洁净的玻璃窗上看着酒楼内的一切。
这会儿大家也都顾不上嗖嗖的冷风往身上灌了,什么都在没有看热闹重要。
而妇人身后那两个男子,此时已经被暗衣安排人给暂时控制了起来。
想跑,没门。
岑伍眉头皱地恨不能夹死一个苍蝇,幸亏此时大冬天儿。
他转而看向云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