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对于昨夜西州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最开心的,除了这西州的百姓外,莫过于戍边大营中的将士们和此时正潜伏在大山中的另外一部分镇北军的旧部。
萧墨寒此刻正在赶往这漠瑶山的深山之中。
昨夜得到了将军今日便要过来来此的消息,将士们早就已经按捺不住了。
他们在此处藏身两年之久,为的就是这一日——等将军回来主持大局。
“嘿!咱们兄弟终于是等到将军归来了!”副将钟三在驻地必经路口左手捶着右手的手心,左顾右盼,来回踱步……
鲁飞被他来回晃的扶着脑袋,直呼头晕,“你就是沉不住气,不能安安静静地在此等着吗?待会免不得将军要来斥责你!”
钟三闻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乐意!你管的着吗你?”
若不是怕暴露,他早就已经率众弟兄下山去迎接将军了。
鲁飞被他如此怼倒是也不气,继续慢条斯理地扯着面前的野草。
众将士看向日常拌嘴的二人,互相挤眉弄眼,抿嘴偷笑着不作声。
但内心的激动,自是不输于这二人的。
远远地,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鲁飞忽地从地上站起身,一口吐掉嘴巴里衔着的狗尾巴草。
“来了!”
“来了,来了……”
只见众人激动不已,眼睛晶亮的看向山间小路……
很快,那抹熟悉的、他们盼了两年的身影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中。
马背上男子欣长的身形,身披一件黑色大氅,内穿黑色云翔符纹窄袖劲装,纵是如此沉闷的颜色,穿在他身,都遮盖不住那一身意气风发的气质。
大家犹如看到了那个在战场上身着战甲,手握长枪、鲜衣怒马的少年。
“将军!”
只见鲁飞‘嗖’的一下,冲了出去。
众人:“……”
你方才说好的‘沉住气’呢?
钟三也顾不上对他翻白眼了,心中腹诽了一句,紧跟着就冲了过去。
众将士互相对视一眼,他们是冲还是不冲?
最后,大家一咬牙一跺脚,管他的斥责不斥责,咱们队形排好总可以了吧?
于是,只见大家保持着整齐的队形,快步朝着萧墨寒跑去……
萧墨寒在钟三和鲁飞快要跑至面前时,紧急勒紧了缰绳,翻身下马,这俩货是真不怕死呀!
“将军!”
二人齐齐跪地,堂堂七尺男儿,此时已经鼻涕眼泪一大把……
萧墨寒的心中自是与他们一般无二,战场上生死与共的兄弟,时隔两年多再次重逢,心内怎能不动容?
后面的众将士此时也齐齐跪地,铿锵有力的声响响彻了整个山林,“将军……”
‘呼啦啦……’
附近树上正在看热闹的飞鸟们,被这响声惊的,骂骂咧咧地一下四散逃开。
“钟三(鲁飞)与众将士恭迎将军归来!”钟三和鲁一带头道。
“恭迎将军归来……”
萧墨寒看着面前一个个熟悉的面孔,经历了生离死别,此刻看着他们,心中五味杂陈。
镇北军在镇北王府出事之后,都被打乱放在了戍边军的军营,只余这一支几千人的队伍,苟在了这漠瑶山。
萧墨寒看着面前一个个胡子拉碴、面容消瘦的众人,心知他们是真的受苦了。
在没有任何物资补给的情况下,在这大山中藏身两年多,实属不易。
看着人人身上胡乱的裹着动物皮毛所制成的皮袄子、皮帽子和皮裙?
萧墨寒有那么一刻的出戏,不过想想这西州的苦寒,便立马回拢了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