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小点消失了,应该是还没觉醒的缘故吧?
将青鳞的衣袖拉下,然后将之拉起身来,笑眯眯的望着这胆怯的青鳞,他微笑道:“抱歉,让你受了些惊吓,没什么好怕的,你看…。”
夏沫张开凰翼给青鳞看,“我也和别人不一样呢”。
青鳞赶忙的摇着脑袋,小手紧张的绞着衣角,在她的认知中,这么多年来,夏沫也是第一个对她道歉的,“好漂亮啊”。
“我也是怪物哦,不要告诉别人啊!”
“小少爷,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这段时间,我会是您的贴身侍女,您有任何事,尽管吩咐青鳞就好。”弯着身,青鳞坚定道。
微微笑了笑,轻点了点头,问道:“萧炎他们呢?”
“几位团长,他们都在前院的议事厅。”青鳞柔声道。
夏沫笑道:“不管他们,带我逛逛这漠铁佣兵团。”
“嗯。”柔柔的应了下来,青鳞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行出房间,屋外的阳光挥洒而下,让得人浑身暖洋洋的,虽然沙漠炎热,不过现在正是清晨时期,阳光的温度,刚好不至于让人感觉到炎热。
一路与青鳞行走在佣兵团内部,凡是遇见来往的佣兵,这些人都会停下来对着夏沫和善的打着招呼,想来他们也都知道了一些事情。
不过当他们的目光扫到一旁的青鳞之时,笑容则是逐渐冷淡,而且一些人的眼眸中,更是隐隐的噙着一些厌恶。
对于他们的这种表情,夏沫也只得无奈的轻叹了一声,沙漠边缘的佣兵,都是与蛇人有着难以抹去的血仇,只要这些佣兵每次想到面前的小女孩体内流淌着那些肮脏蛇人的血液之后,便是会忍不住的流露出一些厌恶的情绪,这种情绪,几乎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压制,这是人类与蛇人交恶已久的互相抵触而产生的厌恶。
同时拥有人类与蛇人血脉的青鳞,则承担了双方的歧视与厌恶,说起来,她也是一个极为无辜的女孩。
一路上,跟着夏沫身边,周围每次射来的那些厌恶目光,都会让得青鳞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那本来该让得无数人爱不释手的可爱小脸蛋,也是布满着黯淡。
……
我出生在塔戈尔沙漠的石漠城,因为生出来之后,身上长着那些青色的蛇麟,所以母亲给我取名叫青鳞。
自我有记忆以来,就没有一个人愿意和我做朋友,每次当我主动去靠近其他的小朋友时,他们都会被各自的父亲或者母亲带走。
我非常怕那些大人,他们总是对着我指指点点,看到我的眼神让我害怕,后来我明白那是厌恶和鄙夷。
每当哪家哪户中,有做佣兵的亲人去世后,那些人甚至会专门跑过来骂我是被诅咒的不祥之人,都是因为莪克死了他们的亲人,我在这个时候都好害怕,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我母亲是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我和其他小朋友不一样,我没有父亲,只有母亲,是母亲一个人把我拉扯大的。记得有一天,我看着辛苦的母亲,疑惑的问母亲。
为什么我没有父亲,听完我的问题后,母亲的眼睛瞬间红了,泪水从愤怒憎恶的脸庞上留下来,嘴里不停的咒骂。
看到满脸伤心愤怒的母亲,我一时间慌了手脚,连忙上前抱住母亲的手臂,想要安慰母亲。只记得母亲当时的反应很大,不停的挣扎,满脸都是憎恶和恐惧,那也是母亲唯一一次动手打我。
从此以后,我对母亲也有了一丝害怕,等我再长大些,我才知道了母亲为什么对父亲深恶痛绝。因为他是塔戈尔沙漠深处的一个无恶不作的蛇人,他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他带给母亲的只有无尽的屈辱,他留给我的只有一身青色蛇麟和身体里肮脏的蛇人血脉。
我非常的怨恨他,是他造成了这一切,我甚至讨厌这里的所有人。对其他人,他们总是那么热情和团结,但是对我,他们只有无尽的厌恶和无休的辱骂。
我也开始厌恶自己,厌恶自己那身青色的蛇麟,变得胆小怯懦,甚至不敢出现在阳光之下,不敢面对其他人厌恶鄙夷的目光。
九岁那年,唯一愿意疼爱,能够接受自己这种不详的蛇人混血的母亲,最后因为操劳过度彻底的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