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等了一会儿,然后又等了一会儿,又再等了一会儿。
李川好几次觉得他要到极限了。
他并不打算在这里死磕,不行就撤,下回再来。但每一次到他以为的极限时,都觉得还能撑一撑,而等撑过去后,甚至觉得轻松了一些,于是又撑过去了。
等了不知多久之后,李川突觉有风吹过。
是哪里来的风?
紧接着,他便看到宫无光身体突然向一侧飘去,温故应稍慢了一些,见到宫无光动手后,他便站了回去。
宫无光凌空一抓,万籁俱寂中响起一声雷霆,符文绽出耀眼的光芒,刹那间穿透了黑暗。
接着宫无光转过身。
这时,四周又再次暗了下来。他托着一个玉瓶,说:“捞到了。”
“太好了。”李川说。
“再试一试把噬灵放归此处吧。”温故应说。
宫无光点点头,他将手中的玉瓶收好,接着又拿出了一只来,打开。
李川感觉到有一团无形之物从中浮了起来。
噬灵在心渊中快速的消融着,很快便变得越来越小,而在李川感觉到它就要消失的那一刻,突然之间,它剩余的部分突然向它的中心卷去了,再之后它又开始消融,一直到一个点后,李川突然感觉到它消失了。
宫无光突然伸手一挡,温故应的拂尘也同时扫过,李川也再次感知到了它。
它再一次内卷。
宫无光看向定点,说:“定点在重置它的结构。”
“确实是同源。”温故应说。
宫无光将还在内卷的噬灵收回了玉瓶中,看向李川说:“该回去了。”
“好的。”李川说。
涟漪开始变幻,将三人环绕其中,蜿蜒上升。
密室中,玄玉壁上波光流转,灯盏的光在波纹中摇曳,犹如一轮深沉在其中的明月。
此时,壶音停了下来,李川睁开了眼睛,接着便感觉头一阵阵的刺痛,眼前也是模糊一片,他感到嘴里被塞了什么东西,他估计是药丸之类的,直接就咽了下去,一股暖流注入腹中,再涌向四肢百骸。
他听到了宫无光与温故应的对话声。
“何为定点?”
温故应没有回答宫无光的问题,而是说:“二十多年前,我与云逸仙人论道,云逸仙人曾反问我,‘何为道途’。当时我说了一番自己的见解,他说,那只是修士之道,而不是仙人之道,仙人之道的终点便是定点,到达那个境界后,即便天道消亡,道途也依然存在。”
温故应说:“我当时并不理解,但今日我看到那个小洞,心中不自觉的便想起了云逸仙人说的那番话来。”
“那到底什么是道途?”李川问,他终于恢复了过来。
“道途就是力量。”温故应说。
“能不能用我听得懂的话?”李川问。
“我想想,”温故应掀起道袍,在李川面前坐下,他说:“万事万物,终会归于心渊,那时行界便会不复存在。而行界,也不愿意重新沉入心渊。”
“行界有意识吗?”李川问。
“没有,但有一样存在,体现出了行界倾向,那就是天道。”温故应尽力用浅白的语言解释说:“松风子创轮回,避免生灵沉于心渊,因此成就真仙之位。”
“从上古末期开始,人间繁荣,人类修士创造出种种修炼之法,也让飞升的修士越来越多。那之后,人道便可以说是大半的天道。”
“仙人只修道途,这些道途,便是力量。不管它呈现出什么形态,本质而言是避免行界沉入心渊的力量。”
李川依然听得似懂非懂的。
“这只是我的理解,”温故应看向宫无光,说:“宫道友,你不与李兄说一下你的见解吗?”
宫无光只补充了一句,说:“道心不动摇的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