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行人,又跟着宫无光走回了钦天监。
一路上,宫无光与温故应时不时交谈几句,而李川一直很沉默。
他还有些头晕,眼前时不时闪过一些错乱的线条,有意识去看的时候,却又看不到了。一直走到狩妖司附近,听到了几声非人的嘶吼声,李川才回过神来,之后打起了精神,走进监牢,穿过两间密室,在地道中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最后走进了一间石室。
石室里没有灯,但却并不暗,似乎有暗绿色的光总墙壁上透出来,照亮了室内的一切。石室中,除了一只蒲团,一张矮桌外再无它物。
宫无光说:“这个密室,是前朝就有的,上下及四面的墙壁,都是一整块的玄玉石。我入朝后,发现了此处,又重新炼制了几回。李川,在这里,你可以放手施为,但……你在心渊中会遇到什么,我一无所知。一旦事情的变化超出我的能力,那我便只能出手,将此地毁去。那时你的生死,我无法保证。”
李川说:“我知道。”
“要不要再做点准备?”祝青云问道。
宫无光说:“要的,李川,你与温道友现在这里坐会儿,我带青云去准备一些东西。”
接着他又看向常潇说:“常公子,你……”
“我去查戏班的事吧。”常潇主动说:“这里我帮不上忙,但是戏班从哪里来的,去过哪些地方,总要查明白的,总不能这些事,都要靠推衍吧?”
“确实,”宫无光同意了常潇的话,说:“那就辛苦常公子了。”
等到宫无光祝青云与常潇都离开后,李川慢慢在密室中慢慢走了一圈,观察着墙上的纹路,然后他拿出了天音壶,轻轻擦响了,婉转柔顺的壶音响起后,他的心便定了下来。
他看向温故应,问:“这个地方,能承受涌动的力量吗?”
“可以。”温故应说。
李川点点头,他走到中间,在蒲团上坐下,说:“温道长,我觉得许多事,都太巧了,巧合得甚至有些刻意了?”
“比如呢?”温故应问。
“比如玄水山,我去了,黑角大王就死了;比如下林村,又是我去了,于是冠修士死了,玄门知道了异鬼的存在;还有燕顷山,还有……还有这一回,我在钦天监,于是张新桐一家,染上了噬魂。”李川说。
“这些事中,我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自然的地方。”温故应说,“也许,只是因为你是《纹经》传人。”
“也许本来没什么《纹经》传人。温道长,你说,是不是这一世里,有一些人,知道另一世里会发生什么,他们也许是感应到的,也许是推衍出的,也有可能是重生的……所以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有一个人,或者一群人,在做一些事,改变一些原本会发生的事?比如那个官袍剑客?”
“天命是不会因为一個人,或者一件事几件事就被更改动摇的,”温故应轻声说,“几千几万个人,也做不到的。”
他的声音在石壁之间回荡着。
李川抬头去看他的表情,幽绿的光芒映照在温故应的脸上,他的眼中一片明净。
“这样吗?”李川被说动了。
“燕顷山一事后,玄门关注你的人,不在少数,而甘泉复现后,恐怕亦有不少仙人记住了伱的名字。”温故应语气平缓,说:“若真有人,或势力刻意安排了什么,他逃不开这么多人的注视的……而若他能逃开,那以他的实力,也不需靠这些弯弯绕绕的了,一剑重立天地便可。”
“天命又是什么呢?”李川问:“难道还是会走上那一世的路吗?”
“天命便是劫起劫落,神魔也好,异鬼也罢,依然在天命循环之中……大劫之后,谁还活着,便走谁的路。”温故应侧过脸,说:“我们已经占得了一丝先机。”
李川细细咀嚼着温故应的话,心中又安定了一些。
温故应说:“我一直以为,我与宫无光的境界差距不大,刚才推衍时,与他的神念相交,才明白是我自大了。”
“他境界很高吗?”李川问。
“过去我一直不理解他为何要入朝为官,而如今,我该开始不理解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