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听宫无光问:“修行上,你有什么不解的地方吗?”
这次李川问:“《纹经》传人真的不能修仙吗?”
“温道长和你这么说的?”宫无光问。
“是的。”李川承认了。
“如果我是玄门的修士,我也会和你这么说,但我是钦天监的监正,我与玄门的看法不同,玄门将修仙分成了许多道,只要无法踏上这些道路,就无法成仙;但我觉得《纹经》本身,便是一道,只不过前人一直没有把这条道路走通而已。”
“《纹经》传人有记载的有十七人,其中一人,是我的好友,我时常向他请教,他对纹饰的理解,解答了我许多的疑惑。但我知道,你对《纹经》的运用,与他完全不同。他是绝对干不出来用《纹经》挡刀的事的,而且他也不会补锅,我从未见过他补过什么东西。”
李川听了汗颜。
宫无光又笑说:“那都是三百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隐居山林,并未出仕。”
接着,宫无光说:“玄门的那些说法,你听听就好,我属下数千修士,我觉得他们都并没有在修仙,只是练一些功法,会一些法术,能上阵杀妖罢了。他们大多也没有那些虚无缥缈的想法,但就是因为他们在,大妖才不敢肆意作乱。只有很少的人才能成仙,李川,玄门拼命地去研究那些成功的例子,试图去复刻他们的行为,总结出了什么成仙六道……在我看来,只不过是多活了几百几千年,浪费了无数的时光与资源,最后身死道消,什么都没留下。”
李川听着觉得宫无光的意思是,他应该好好为钦天监干活。
他没有接话。
宫无光转而说:“你在《纹经》一道上,如果有什么疑惑,可以与我说,我虽然看不了书,但我与友人之间有过不少讨论,也许可以帮到你。”
这次李川没有推辞,他详细说了他是如何修补东西的。
宫无光听了后,思索片刻,说:“也许你看到的是万物的本象。”
“本象?”这是李川第二次听到这个词。
宫无光肯定说:“应该就是了,你看到的是万物原本的模样,然后你的修补行为便是让他们回归本象。”
“万物的本象是一点一横?”李川很不可思议。
“展现在你眼前的模样是一点一横,换个人也许就是别的模样,”宫无光长叹一声,“我那位友人,他在我的建议下,将书上的图案与世间万物对应,将它们分成了九门十二类,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去借万物之力,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们当初是想岔了。”
“能够借到吗?”李川问。
“能借到,而且威力不俗。我这里有他留下的书卷,”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了一卷书来,递给李川,“你可以拿去一观,也许能有所启发。”
李川接过,翻了翻后说:“你能看到上面的字吗?”
“当然可以,《纹经》我看不到,他通过自己的理解写出来的文字与图案,我能看到,其他人也能,只是我们都无法运用。”
“我看不到。”李川合上了书。
“怎么会?”宫无光愕然。
“在我眼中,只有一张张白纸。”
“看来你的道,只能靠你自己去探索了。”
李川把书递回给宫无光,他问:“那位《纹经》传人,后来怎么样了?”
宫无光回答:“八十三岁无疾而终,走的前一天,还爬了山,晚饭吃了两盆肉三碗米饭。”
“那便好。”李川突然想明白了,“宫大人,你刚才问我,是打算留在云桥乡还是去京城,我心里是有答案的。我会去京城,不仅要去京城,我还要去很多地方,去天矩山骑仙鹤,去看看玄门中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去苍梧之野看看半妖,看他们是不是长着毛茸茸的耳朵尾巴……”
来都来了,总要去各个景点拍个照的。
李川说:“我只是还没有做好出发的准备。”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呢?”宫无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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