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陌辰不说话了，红着眼睛沉默不语。
她昏迷不醒的两个多月，早让他没了脾气。
唯一的希望就是让她醒过来，他甚至想，就算她喜欢的是席子容也没关系，只要她醒过来就好。
他们三个纠缠一辈子，也好过她躺在床上人事不知。
那些因为疯狂嫉妒，而恨不得跟席子容同归于尽的情绪，在这段几乎要彻底失去的她日子里，全部消失了。
如果她不在，他的世界只会清零，没有别的选项。
再也没有这么清晰的意识到，除了失去她这个结果外，再也没有别的事是他不能容忍的。
现在她醒过来了，还跟那两个人说了清楚，只要他一个。
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之前种种，本就是他的错，他嫉妒心过盛，听见席子容三个字就毫无理智，更不要说她在床上喊席子容的名字。
心里想着，周陌辰唇角勾起一抹笑：“都是我不好。”
“……”想到这人发疯的主因，许苏有些别扭，“你现在信了吗？”
周陌辰有些没听清，低头问：“什么？”
“我说，你现在信了我爱的是你吗？”
“……嗯，信了。”周陌辰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声音温柔极了：“苏苏，我们把之前所有的事翻面好不好，重新开始。”
许苏想了想，还是解释道：“我听了那段录音，那是沈琛故意挑拨你的，我一开始想要的只有你。”
她把当日的细节细细说出：“在那之前，我也没跟席子容睡过，你相信我行么，我两个世界都只要过你一个人，没有过别人。”
既然打算重新开始，许苏就没想让他心里再有疙瘩，认认真真解释：“去旅游是碰巧遇上的，不是你想的戴绿帽子，分手期间也没跟他睡过，我之前说的那些是故意气你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周陌辰静静听完，轻轻嗯了声：“我知道了。”
“……？”许苏皱着眉头：“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你到底信不信？我没有骗你的必要，如果真睡了，我会承认的！”
周陌辰沉默了会，点头道：“我相信你最爱我，也信你说的这些话，你没有要过别人。”
只是，在那样紧急的时刻，他是她的第一选择没错，却不是唯一的选择。
……她并不是非他不可。
这个事实他早就知道了，周陌辰很轻易就将心里横生的妒意压下，抬手拢住她的肩，温声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你刚刚苏醒，吃点东西吧。”
早就有助理送了清粥小菜进来。
许苏听见他说信了后，就舒了口气，觉得一切都解释清楚了，心头大石块落下，掀开被子就下床。
周陌辰陪着她一起吃了顿寡淡无味的病号餐。
没多久，又有几名白大褂推着仪器进来，对她做一系列的检查。
许苏全程很配合，等人都走后，病房内就剩下他们俩，才望着贴的到处都是的符纸，无语道：“撕了吧，这个没用的。”
周陌辰没有说话。
许苏就掏出脖子上的那颗黑色佛珠，“他也给我找来了这玩意，但我现在还不是过来了，足以说明这些东西对我已经没用了。”
没用了……
“你想说什么？”周陌辰条件反射的握住她的手，颤声道:“说你可能随时会离开，随时一睡不醒？”
许苏见不得他这模样，赶紧抱住他，认真解释：“顺其自然好不好？我这次醒来就清楚感觉到，我在这个世界已经留有羁绊，不再是一个过客，你不要担心我丢下你。”
周陌辰艰难的笑了笑：“……我是不敢相信你会愿意为了我舍弃他。”
如果由她选，他没有把握能胜过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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