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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薛白锦并没有看戏,在绕过飞叶之后,已经原地暴起持锏飞身狂袭,和夜惊堂几乎擦身而过,重锏砸向项寒师探出的胳膊。
但项寒师武艺太过霸道,面对袭来的重锏,根本就没抽手,而是手掌上翻接住了铁锏,继而手随锏走。
薛白锦重锏砸下,还没有丝毫着力,想抽却又没抽回来,就如同粘在了项寒师手上,瞬间被带向侧面,而项寒师右手一记冲掌,已经以奔雷之势直击眉心。
薛白锦可没有金鳞玉骨,被这一巴掌排上,当场毙命都不无可能,见此当即弃掉左手锏,以双手吃撑铁锏上抬硬架。
嘭——
泰山压顶般的掌劲袭来,薛白锦的寒铁重锏,硬生生都出现了几分弧度,整个人当即被震退,半途发出一声闷:
“咳——”
夜惊堂飞身急退,半途便猛拍地面弹起,抬手停住倒滑过来的薛白锦,反手将其护至身后。
待稳住身形,夜惊堂赤手空拳立在暴雨之中,望向前方的人影,眼神透出炼狱修罗般的冷冽。
而薛白锦面甲下的脸色,则化为阴沉,不敢再有丝毫大意,双脚滑开身若崩弓蓄势待发。
哗啦啦——
昏暗山岭瞬间被推出一道长槽,而后便死寂下来,只剩下霹雳暴雨。
项寒师扫了眼飞向一边的螭龙刀和铁锏,又望向前方如临大敌的的夜惊堂,单手负后平淡道:
“天琅王当年把我师父钉在城头之上,我灭西北王庭一国,此仇本已了结。你既然性命得以苟全,就不该再以天琅王遗孤的身份现身,更不该帮扶南朝,搅乱西疆局势。”
哗啦啦……
大雨淋在头顶,甚至能听到擂鼓般的心跳声。
薛白锦只是一次接敌,就知道不是对手,两人联手都没啥胜算,当前唯一的出路就是一人舍命拦截,掩护另一人逃遁。她几乎没有半分犹豫,沉声道:
“你一死局势便全乱了,先走。”
但站在前面的夜惊堂,却抬起胳膊挡住了她。
薛白锦见此怒目道:
“这时候伱还逞强?我死了无非少个平天教主,你死了凝儿怎么办?”
夜惊堂没有回应,只是望着项寒师的眼睛。
自从三岁开始习武,夜惊堂遇见的对手很多,强者不是没见过,但强到让人窒息胆寒,连逃都是奢望的对手,面前这是头一个。
但夜惊堂从不是无脑莽夫,他敢回头,就有回头的底气,此时站直身形,任由暴雨冲刷脸庞,抬手擦了擦嘴角血迹:
“宰了你北梁便再无扛大梁的武圣,虽然没法撼动边军,但我大魏武人往后再入北梁,便如入无人之境。你确定要和我换命?”
“……?”
此言一处,身后的冰坨坨直接惊了,望向夜惊堂侧脸,看模样是想说“你脑子进水了?还换命?你拿什么换?”
而对面的项寒师,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语气同样带着质疑:
“历代天道垂青之辈,都没那么容易死。奉官城是如此,我是如此,你同样是如此。但我想不出,你今日能如何走出这片山林。想要殊死一搏,放马过来即可。”
哗啦啦……
林中安静下来,只剩下两道呼吸声,而项寒师立在前方,就如同一尊不可撼动的神像,连气息都没法察觉。
薛白锦见夜惊堂还要打,当下咬了咬牙,想和夜惊堂一起再拼一次。
但她脚步未动,目光却先是一愣。
呼呼呼
林间夜风忽然加剧,吹动了山林枝叶和对峙三人衣袍。
夜惊堂身形笔直立在天地之间,左手轻翻,手臂、额头血管都在肉眼可见的鼓涌,一股前所未有的燥热感,自内而外扩散,甚至让站在身侧的薛白锦都感觉到些许窒息。
项寒师看着夜惊堂反常的模样,古井无波的眼神,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