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回去我就不知道吗?
梵青禾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总不能打夜惊堂,妖女又在后面坐着,略微咬牙,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柔声呼喊:
“夜惊堂?”
夜惊堂在摸出尺寸时,人就惊醒了,心头颇为尴尬。
见梵姨喊他,才慢慢睁开眼眸:
“嗯……”
声音传出,靠在外间的璇玑真人便翻身而起,把披肩搭在身上,挑起珠帘:
“他醒了?”
夜惊堂慢慢睁开眼睛,视野还有点朦胧,先是看到了两个佳人的轮廓,一近一远。
略微眨了眨眼,眼前景象才完全清楚——他躺在自己卧室里,水儿脸颊带着三分酡红,站在门帘处;梵青禾则侧坐在面前,眼神似乎还有点异样。
夜惊堂也不好提刚才摸团儿的事儿,往外面看了眼:
“天怎么都黑了?我睡了多久?”
“从白天睡到现在。”
璇玑真人见夜惊堂看起来没大碍,便走进屋里,在床头小凳上坐下,说起了睡着以后的事儿:
“花翎也算个人物,王太医本想给他留口气,但他只分生死不分胜负,只请王太医把他葬在花柳桥……”
花柳桥位于城郊,附近有块坟地,藏的多是青楼勾栏里无家无室孤老一生的窑姐儿,是前朝一个情种书生,散尽家财置办的公用墓园,外面石头上刻着一句——桥边三尺土,尽葬可怜人。
夜惊堂闻言皱了皱眉:
“他真是疯子不成?”
璇玑真人道:“花翎天赋奇高,心气也傲,求的是‘天下第一’,知道注定压不住伱,才来云安和你死斗,其实也不算疯子,只是不肯往后屈居人下罢了。”
夜惊堂摇了摇头,也没在此事上多聊,转而询问:
“龙吟楼的切磋怎么样了?靖王赢了没有?”
“你都把天街打烂了,她们俩还怎么下棋?这些日子估计也没人关注这事儿了,姑且算平局吧。那华小姐今天还跟着跑到了门外,不过没好意思进来,晚上又走了……”
夜惊堂知道华青芷只是普通学子,和北梁朝廷暗杀他的事儿扯不上关系,看到今天的场面,估计还在傻乎乎担忧他的安危。
夜惊堂想了想,又询问道:
“李嗣他们什么反应?”
梵青禾坐在旁边号脉,听见这话微微耸肩:
“还能是什么反应?李嗣震怒,谴责北梁江湖人无法无天,向女帝深表歉意,还说要给梁帝上书,严惩与花翎等贼子有关的逆贼。下午甚至亲自带队过来,想探望你,被拦门外也没生气,还送了好多补品……”
夜惊堂就知道会如此。
两国暗中交锋,不可能搬到台面上,梁帝好不容易笼络的顶尖高手,一波送的干干净净,也只能碰碎牙往肚子里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大魏还在休养生息,现在掀不了桌子,灭了这么多北梁枭雄,就损失几栋房子几条船,算是血赚,自然不会往台面上摆,此事也算是到此为止了。
夜惊堂靠在枕头上聊了片刻,身体力气逐渐恢复,便撑着床铺坐起来,靠在了床头,看向窗外:
“都后半夜了,你们也休息会吧,我也没大碍,不用照顾。”
梵青禾不太放心,想让妖女先去休息,但话到嘴边,又有点犹豫——夜惊堂刚才都摸她了,要是妖女一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还不得抱着她睡……
为了不打扰夜惊堂养伤,三娘秀荷都搬到其他院子住了,叫天天不应……
梵青禾正犹豫之间,坐在旁边的璇玑真人,开口道:
“青禾,你先去休息吧,我不瞌睡,在这里守夜,和他聊聊公事。”
梵青禾如释重负,起身往外走去:
“那行,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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