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姑娘们都不敢来打扰,整个船上,就只有不听话的鸟鸟,每天偷偷从窗户钻进来,假模假样咕咕叽叽安慰他两下,然后偷吃给他准备的点心零食。
夜惊堂躺在屋里每天撸大鸟自娱自乐,确实有点无聊,但也不好和梵大夫对着干,在老老实实养了一旬功夫后,眼见船只到了江岸码头,他暗暗松了口气,偏过头来询问:
“我感觉没啥大碍了,回家就能随便走动了吧?”
梵青禾把银针拔掉,又号脉感知了下,轻声道:
“伤势没什么,但还是要多养神恢复元气,别纵欲。‘精气神’为一体,神生于气、气生于精,浴火图恢复是快,但精血消耗太大,如果不注意调养恢复,有可能未老先衰。”
别纵欲……
夜惊堂听见要戒色,不免有点迟疑:
“嗯……我听说,养精蓄锐要‘适度’,不能纵欲,也不可硬憋……”
梵青禾是大夫,自然明白这话的意思,虽然女儿家说这些有点羞耻,但还是正儿八经回应:
“以你的身体情况,近些日子,一天最多和夫人同房一次,不能再多。”
夜惊堂听见这话,如释重负,点了点头。
梵青禾抿了抿嘴,可能是猜到了夜惊堂在想什么,又叮嘱道:
“你可不能为了贪图享受,刻意压着,一次一天什么的,那样很伤身体……”
“……”
夜惊堂觉得这聊得有点太深入了,让梵姑娘一个女儿家叮嘱确实不太合适,眼见针拔完了,便坐起身来披上袍子:
“有梵姑娘监督,我怎么可能不注意身体。走下船吧。”
梵青禾作为黄花大闺女,也不好说太多,当下起身帮夜惊堂披上披风,相伴走出了门。
门外过道里,璇玑真人因为不想和朝臣客套,环抱双臂靠在窗口等待夜惊堂。
见两人出来,璇玑真人转身来到跟前,上下打量:
“如何?要不要我和青禾抬着伱下去?”
“我又不是半只脚入土了,让人抬着作甚。”
夜惊堂恢复的已经差不多了,行走完全无碍,他看了看身着雪色长裙亭亭玉立的水水,因为梵姑娘在,也不好冒犯,就先来到窗口打量了一眼。
东方离人终究是当朝靖王,到了正式场合,还是得维持帝王气态,不好和他亲亲热热,已经在诸多臣子的迎接下,和太后一起登上了车辇,正在窗户里往船上眺望。
夜惊堂抬手挥了挥,东方离人也点头回应,而后才关上了车窗;至于太后娘娘,因为坐在干女儿跟前,连眼神都不敢乱看,倒是没太多反应。
云璃和三娘,回京城后不可能跟着去王府或者入宫,此时都在码头上等着家里过来接人的马车。
鸟鸟出门一趟,按时按点上班放哨,几乎从头忙得尾,已经累的没出发时那么圆了。
此时回到京城,鸟鸟就如同往年走完镖回家一样,带着小云璃在小街上溜达,见啥吃啥。
夜惊堂有伤在身,不想和朝臣客套交际,等王府车架缓缓驶离码头后,才相伴下船,来到三娘跟前,在风雪中眺望熟悉的码头。
重回京城,夜惊堂这几个月悬着的心,也算彻底放松下来。他略微打量,忽然发现码头附近的庄园里,又有些许武人走动,上山入口处还插着根旗杆,上书‘青莲帮’三个字。
夜惊堂略显意外,询问道:“杨冠不是在京城混不下去,回邬州了吗?怎么又开张了。”
裴湘君刚才就发现了,还打听了几句,此时微微耸肩回应:
“邬王造反,江湖受牵连,现在没人敢在那边拉帮结派。杨冠怎么说也和你有点交情,来京城发展,只要和你把关系维护好,朝野都是无人敢动。刚听陈彪说,杨冠现在天天登门给你大伯母送邬山老人参,还安排人手帮天水桥扫街擦地换门头,孝顺的比裴洛都像亲儿子……”
夜惊堂如今名头太大,也不是很意外,摇头轻笑,想了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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