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去!”
突然,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响起,周志勇刻意压低声音叫住白柳和糖豆。
“哈?”白柳担心前面情况危急,可转念一想,随即停下脚步。
按理来说知青点到这里的距离并不近,绝不可能是何胜男自己送过来,不然知青们不会说何胜男送到门口就回来了。
何胜男能做到的是将关喜月打晕,或是迷晕,那接下来必然还需要一个人接头。
不是大赖子,但一定是大赖子信任的人。
排除所有不可能的选项,只剩翠花,大赖子名义上的女儿。
“翠花在?”她轻声问周志勇,不等他回答就向四周看去,时刻寻找翠花的踪迹。
等等,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大赖子要伤害关喜月,必须确保她昏迷,但刚刚大赖子的谩骂听得出关喜月现在有意识。
那关喜月为什么没有发出声音?
“我不知道,”周志勇点头,忙说道,“但我好像听到她的声音。”
大赖子是个赖皮,翠花被大赖子教得也不是善茬,甚至队里小孩都怕她,平时也很少与她往来。
但这不妨碍翠花平生最爱招猫逗狗,尤其大赖子不知道咋想通了,竟然送翠花去上学,从此开启翠花骚扰同学,孩子们却避之不及之路。
翠花刚好和糖豆福宝他们同一届,周志勇对翠花的声音非常熟悉。
白柳闻言没动,只是眼神一直盯着前面。
如果——
“爸,我躺好了。”
倏地,一道更清脆的声音响起,这次白柳也确定是翠花。
为啥躺下的是翠花呢?
不,大赖子这是要干啥,翠花就算不是他亲女儿,也是他侄女啊。
“翠花?”显然大赖子也傻了,比旁观者周志勇和白柳还惊讶,“你躺着干啥?关喜月呢?”
白柳冷笑,果然盯上了关喜月。
翠花慢悠悠地坐起身,她身上穿着关喜月的衣服,就是关喜月之前离开时穿得那套,白柳记得清清楚楚。
她一怔,翠花换上关喜月的衣服,是保护关喜月吗?
不确定,她还要再看看。
“我就想看看爸爸你要干嘛,你大半夜让我带着关老师来这里,可你也没说关老师昏迷啊。人家黄花大闺女又不省人事了,你说跟关老师了解我的情况,我不信。”
翠花说话向来是想到啥就说啥,大大咧咧。
以往大赖子就喜欢女儿这种洒脱的性格,但今天被骂的是他,那感觉就不爽了。
大赖子一瞪眼:“你知道个球,你不是说喜欢关老师吗,我让她当你后妈不好?你也大了,我带着大姑娘不方便,有个妈教你多好。还是老师,以后咱俩也不用干农活嘞。”
“呸,”翠花往地上唾了一口,“爸你自己说的话,你听听像话吗?我们父女俩凑乎活着就算了,还要拉人家关老师过苦日子?”
“人家和咱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咱配不上人家。爸,人家关老师是个好人,不说别的,她当老师期间照顾了这么多女孩子,咱就不能丧良心。”
翠花语气讽刺,但说的话却是大实话,她知道自己是谁,并不想伤害关喜月。
大赖子也知道翠花说得有道理,但他一个无赖,讲啥道理啊。
“你给我闭嘴,有啥配得上配不上,女人不都一个样。”大赖子吐了一口,“只要老子睡了她,她就只能嫁给老子。娶回家不行就打得她听话,等给老子生几个孩子多好。”
“翠花,你不会是怕我有了自己的孩子不管你吧,那你就是小心眼。我这个人里外分得清,你至少是我侄女,肯定比她亲。说好你给我养老,我肯定养你长大。”
白柳听着两人说话,眼神不忘搜寻附近,她怀疑关喜月就在不远处。
翠花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