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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有五十多岁了。此人年轻时瞎了一只眼,但这独眼老汉极聪明,为了防备人们偷枣,这老汉在枣园四周暗暗布下了一根细绳,每根绳上绑着一个牛铃铛。夜里,虫嫂曾多次潜入过枣园,她知道枣园里拴有铃铛,头几次去,她躲过了那只铃铛。可等她再去时,她不知道那老汉又挂了铃铛,且一个时辰换一个地方。一天晚上,当她偷了一布袋枣,从一棵棵枣树沿上过,摸黑从树上跳下来时,刚好碰响了拴在绳上的铃铛……于是虫嫂就被人捉住了。



那老汉用手电筒照着虫嫂的脸,说:是个妞?



虫嫂手里紧抓着布袋,说:大爷,饶了我吧。



那老汉说:还是个小妞?多大一点儿,不学好?



虫嫂说:头一回,饶了我吧大爷。



那老汉说:不止一回吧?



虫嫂说:头一回,真是头一回。



那老汉说:我也是头一回,碰上个妞儿。



虫嫂说:不是妞,是妞她娘。我都仨孩子了。



那老汉说:不像。我这枣可是论斤的,偷一罚十。



虫嫂说:你放我一马,我再也不来了。



那老汉说:放你一马?也成。把裤子脱了。



虫嫂说:草里有疙针。



那老汉说:我铺个袄。



虫嫂说:我……吆喝你。



那老汉说:你吆喝吧,偷一罚十。



虫嫂说……我喊了,我真喊了!



那老汉说:你喊。你一喊,这枣就背不走了。



虫嫂说:这,大月明地儿……



那老汉说:走,去草庵里。



……后来虫嫂就背着一布袋枣回家去了。一路走一路哭。到了家门口,把泪擦了擦,才进的门。大国、二国、三花围上来,说:枣。枣!虫嫂一人给了一巴掌,尔后说:一人俩。花小,给仨。老拐从床上爬起来,说:枣?笨枣还是灵枣?灵枣吧?给我俩,叫我也尝尝。虫嫂眼里的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她抓起一把枣,像子弹一样甩了过去,说:吃死你……老拐弯腰拾起来,在被子上擦了,咔嚓一口,说:嫁接的,怪甜呢。



看看天快亮了,虫嫂背上枣,重又出门去了。老拐说:又回娘家呢?这枣多甜,给孩子留一半吧?大国、二国、三花也都眼巴巴地看着那布袋枣……虫嫂扭过头,恶狠狠地说:光知道吃?枣我背镇上卖了,得给娃换作业本钱。



据说,这些情况都是邻村那老光棍在一次“斗私”会上交代之后,才又传出去的。他说,那一年枣结的多,虫嫂又接连去了几次……老光棍还交代说,后来,两人“好”上了,啥话都说,也说床上的事。他甚至还供出了两人最私密的话,说老拐办那事只一条腿使劲,不给力。待事过之后,虫嫂一见那老光棍就“呸”他,说:啥人。



有一段时间,村里人见了老拐就问:老拐,枣甜么?



老拐腿一拐一拐画着圈儿,扭头就走,边走边说:母(没)有。母(没)有。



村里的孩子们也满街追着大国二国三花问:枣甜么?尔后跟在他们屁股后大声吆喝:甜,甜。甜死驴不要钱……问得他一家人不敢出门。



也许,虫嫂的“解放”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的。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此后,虫嫂一旦到了无路可逃被人捉住的时候,她就把裤子脱下来,往地上一蹲,露出白花花的屁股……有那么几次,倒是让她侥幸逃脱了。后来就不管用了。后来这种行为就变成了一种诱惑,变成了半交易式的自觉自愿。好在虫嫂生完第三个孩子就被强制结扎了,不怕怀孕。就此,虫嫂的名声越来越坏了。



她的名声最先是在周围的几个村子里败坏的。常有外村人在集市上对无梁人说:恁村那小虫窝蛋,就那小人国,老拐家的,头前,在高粱地里……慢慢地,话传来传去,真真假假的,惹得本村人也动了心思。人们再看虫嫂,那目光狎狎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虫嫂自己也不把自己当人看了。她破罐破摔了。



在一段时间里,虫嫂夜里常常被村里人叫去“谈话”。先是治保主任,尔后是生产队长,小队记工员,大队保管,看磅的,看菜园子的……到了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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