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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时转过身看他。
二十多岁的大男孩,在他跟前竟哭的泣不成声。
陆清时只好朝他走回去。
深邃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心下叹息,“各人有各人的命数,寿数天定,人生一世问心无愧就好,用不着替我难过。”
李尧怎么可能不难过。
他自幼家境贫困,父母丧生在山区自然灾害中,是陆清时所在的医疗队救了他,又是陆清时资助他一路读到大学,陆清时就是他的榜样,所以他考上大学后毫不犹豫选择了读医,又努力考上了陆清时的研究生,导师就是他的光,是指引着他前进的方向和依靠,他不能接受那束光突然不在,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陆清时的身体成了那样!
李尧眼泪一直掉。
“我不要,老师,我不想这样……”
陆清时看着他哭的样子,脑子里这一刻突然就想到了自家丫头,李尧是个男生都能因为他的病哭成这样,万一要是被丫头知道了,他不能想象她会哭成什么样。
他活到这个岁数,虽未年过半百,可到底行医已久,对生死没有多少执念,当日他是从百丈高的悬崖处掉落,身上又承了姜浅的重量,当时不死已经是老天开眼,至于肺部重创快速进展到纤维化,是疾病正常的转归,他预料的到,也看的很淡。
“好了,生老病死是四时规律,没什么好难过的,”陆清时又拍拍他的肩膀,少不了要嘱咐他一句,“关于我的病,不要告诉浅浅,身体方面,我自己会注意,不早了,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你早点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