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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乃是伏击,本应不该暴露。
可实在没法子了,披甲急行军本就极耗体力,携带的干粮早在前一日就吃光了,千余将士饿着肚子又赶了一天的路,这会儿一个个饿得直泛酸水,眼冒金星,接下来还得与七千胜捷军作战,必须要填饱肚子,养足精神。
否则连刀都拿不动,如何作战?
所以,王彦这才冒险让张翼前来借粮。
填饱千余将士的肚子,寻常百姓自然不行,只有那些个地主家中,才能存有如此多的粮食。
听闻是齐军,钟家父子不由松了口气。
不是官府派来灭口的就好。
钟伯约苦笑一声:“并非是俺信不过将军,实在是家中刚遭了灾,被官府巧取豪夺,洗劫一空,家中如今连张椅子都不剩,哪还有粮食可借。”
直到这时,张翼也发现了异常,大厅空空荡荡,宅院中只有一个老管家,既无仆役也无丫鬟。
“这……”
张翼心下无奈,没想到竟这般不巧。
钟伯约却是心思急转,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位将军,可是准备攻打郡城?”
“此乃机密。”
张翼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钟伯约一咬牙:“将军若是攻打郡城,俺或许可以帮上一些忙,只求打下郡城后,能把田地和商铺还给俺家。”
张翼心头微动,不动声色地问道:“甚么田地商铺?”
钟伯约也不隐瞒,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末了还忿忿不平道:“这帮狗官,俺早就看不惯了,平日里就时常来打秋风,把我钟家当成肥猪,饿了就来割一块肉,还有王法嘛?”
“那狗皇帝也不是甚么好东西,纵容奸臣污吏欺辱我等百姓,合该亡国!”
听完之后,张翼不由放下戒心,欣喜道:“若你能助我们夺下西安郡,生擒伪宋狗皇帝,别说田地和商铺了,俺定会向陛下替伱请功,封你个官儿。”
夺取西安郡,生擒伪宋皇帝,这份功劳太大了。
这可是灭国擒王啊。
若真成了,张翼旁的不敢保证,但一个七品流内官儿绝对跑不了。
钟伯约心下狂喜:“果真?”
他资质平庸,并非读书种子,所以早早的便帮着父亲打理家业,二哥却自幼聪慧,被父母叔伯寄予厚望,集万千宠爱一身。
要说他心里没一点芥蒂,那肯定不可能。
若不出意外,他这辈子当官无望。
可谁曾想,机会忽然就从天而降。
还真是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
张翼拍着胸膛保证道:“我大齐赏罚分明,有功必赏!”
一旁的钟员外面色担忧道:“此事凶险异常,伯约你可要想清楚啊。”
他怕事情败露,最后反倒连累了小儿子。
钟伯约岂能不知父亲的心思,心下不喜,当即反驳道:“父亲难道以为,那寇仲温会放过二哥?官官相护,届时只需打声招呼,就能让二哥落榜!”
“这……”
钟员外细细一想,觉得很有道理。
既然人家有恃无恐,定然不会给他钟家复起的机会。
念及此处,钟员外叹了口气:“罢了,随你自己心意。”
张翼问道:“眼下粮食是当务之急,你可有法子弄来粮食?”
“不知将军要多少?”钟伯约反问。
稍稍在心中盘算一番,张翼答道:“五十石便足够了。”
一石92.5宋斤,也就是四千多斤,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关键眼下还没夏收,村民家中也无存粮,否则凭着他钟家的口碑和声望,找村民借都能轻松凑够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