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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有这么多粮食,可也架不住十万余人胡吃海喝啊!
这些苦哈哈平日里何曾吃过饱饭,骤然间拥有这么多粮食,哪里还忍得住,一个个敞开肚皮吃,恨不得把前半辈子挨过的饿,全部吃回来。
若不是史文辉急中生智,提议集中粮食分配,只怕上个月,就已经把粮食全吃完了。
也正是因为此举,让史文辉被不少人忌恨上了。
可只节流不开源,也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他们有钱,但却买不到粮食。
对于一群杀官杀富商的反贼,谁敢跟他们做买卖?
好在前阵子打下了寿光,补充了一大波粮食,否则聚众十万的敢炽军,大概率会因为粮食闹得分崩离析。
随着最后一名士兵踏出城洞,厚实的城门缓缓关上。
……
……
残阳如血。
距离县城三里外的一处山坡草丛中,一名敢炽军伏在地上,如同一条上岸的鱼,不断摆动身子挣扎,鲜血从划开的脖子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感受着生命的流逝,那名敢炽军下意识的想要捂住脖子,企图堵住鲜血流淌。
身着铁甲的罗井,单膝压在他的背上,一只大手如铁钳般,死死捂住他的嘴巴。
任凭敢炽军如何挣扎呼喊,却只能发出微不可闻的嗬嗬声。
那是鲜血淌进气管时,所发出的声音。
待到身上的敢炽军彻底没了动静,罗井却并未离去,而是用泥土将地面血迹覆盖,随后又用脚把泥土踩实,将敢炽军伪造成趴在地上酣睡的模样。
紧接着,他细心的将方才因打斗而被压倒的杂草扶起。
做完这些后,确定没有破绽与遗漏,罗井动作轻盈的退到一旁的草丛蹲伏,静静等待下一个猎物。
根据史参军提供的情报,敢炽军探子每五个时辰换一次班,算算时间,快到换班的时间了。
这已经是他杀的第三个探子了。
仅是斩首的赏钱,便已有十二贯,以县长的豪爽性子,定然还会有其他赏赐。
况且战事才刚刚开始,接下来还会有立功斩首的机会。
这一次,怎么也能赚个三五十个贯!
到时候,给家里购置一头耕牛,有了牛,婆娘在家耕田就轻快多了。
虽然县长在每个村子,都设有牛驴租赁,但村子里人太多,每次都得排队。
往后,自家婆娘就不用排队。
阿爹咳嗽愈发严重了,回去后定要带阿爹去县城寻大夫,好好看一看。
该吃药吃药,用不着省钱!
另外,马上入秋了,也该给家里人置办一身过冬的厚袄子……
念及此处,罗井嘴角不由牵起一抹笑意,眼中满是对未来好日子的憧憬。
军营中操练时很苦,尤其是他们斥候营,比其他营的兄弟要苦数倍,每日不是爬山涉水,就是各种折磨人的训练法子。
比如整个人浸在河中,憋够一盏茶的气。
若是憋不住,提前从水里出来,立马就会有一根木棒,重重砸向脑袋。
如今回过头再看,一切都是值得的。
正幻想着今后的生活,忽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入耳中。
罗井瞳孔猛地一缩,眼中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杀意。
只见山坡下方,一道身影缓缓走来。
一边走,口中还一边骂骂咧咧:“他娘的,没卵子的玩意儿,自个在城里潇洒,喊爷爷来山里喂蚊子。本以为造了反,就能当上老爷,到头来却还是要干苦差事,还不如在家种田……”
来了!